安宋官吏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越是家财丰厚的商人,他们的胃口越大。
所有桑家,原家遇到纠纷,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惊动官府,自行解决,那家族就要掌控一定的民间武装。
清淤工人,是原家的主力打手,码头,则是原家的命脉所在。
安宋降雨充沛,水系发达,长途运输都以水运为主,以原家的体量,货物的吞吐量也是很大的。
要是没掌控在自己手里的码头,今天工人罢工不给自家卸货,明天货船造窃,货物被偷个大半,原家也撑不住。
徳永会人数众多,有心算无心,又是蓄谋偷袭,码头恐怕真的要出大事。
想到这里,原绪真也坐不住了。
他刚站起来,几个桑家护卫便用身体堵住了门口。
原绪真见状大怒道:“桑根其,你什么意思?还想对我动粗?”
“你现在去了也来不及了,况且咱们也是有身份的人,打打杀杀的事情,用不着亲自下场,太失身份了。咱们还是坐在这里,品品茶,坐看风云变幻,码头,在哪个方向呀?”
“少爷,在东南方。”说完,桑家护卫还相当狗腿的将一个木盒放在桌子上。
打开后,桑根其笑着说道:“我特意准备了三个大周的千里镜,天黑还看不清,不过别急,一会打起来,原家停在码头的船都会被火点燃,一艘都剩不下。
有了火光,就看得清楚了,我从小便见你原家高楼起,见原家宴宾客,今日,我也要亲眼见见原家楼塌。”
如此诅咒自己的家族,原绪真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却被叶天一把抓住手腕。
“既然桑根其想看,那咱们就陪着他看好了,我也想知道,原家,是不是纸糊的房子,说塌就塌了。”
“我就喜欢你这撞了南墙依旧不回头的气势,咱们等着,好好看看。”
被桑根其寄予厚望的白井恭,已经按照约定聚集了徳永会的人手,开赴码头,还特意让手下分成十几队。
在川流不息的码头大街,还真引不起什么注意。
谷老六跑过来说道:“堂主,兄弟们都到位了,动手吧?”
“事情不太对。”
“不对?哪里不对呀?”
“这话说的,我要是知道,我还待在这?哈丰城太静了,按照桑家的意思,今夜可是对原家工人的剿杀,都这个时辰了,城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么大的行动,用的人肯定不少,时间有差也难免呀。”
一听这话,白井恭都想给这个憨货一个大逼兜。
“桑家有的是银子,你以为他们和咱们一样,连怀表都没有呀!”
“堂主,事好像还真不太对,可桑家的钱咱拿了,今晚不干活,别说进不了哈丰城,桑家也不会饶了咱们。”
“走,咱们去周围转转,不探明了点子,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白井恭本能般察觉到不妙的时候,巡城副使白口真的府宅内充满了哭喊声和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