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兵,是安宋特有的组织模式,毕竟安宋地方长期把控在豪强手中,而豪强需要武装力量维系自身对地方的控制,便要组建私兵。
安宋朝廷明白,自己无力干涉,与其放任自由,不如将豪强的私兵纳入到军队体系中来,于是便有了社兵。
明面上,社兵就是百姓结社自保,自发练兵,实际上,则是豪强可以合法拥有的私人武装,社兵的职责是自保,朝廷自然无法征调他们作战。
不过外地入侵时,社兵为了保卫自家的财产,也会主动作战,这种情况,社兵往往能爆发出比官军更强大的战斗力。
对于刀客们来说,当了社兵又不用去打仗,还能白混一份钱粮,他们以前不是不愿意当社兵,而是没冤大头愿意练社兵。
而且在沙坦仓的忽悠下,刀客们都以为组建了社兵,被海力素抓走的刀客,也能以社兵的身份被索要回来,在得到分发军饷的许诺后,都欢呼雀跃的同意加入。
沙蓝溪带着手下百十名刚成了社兵的刀客,到松老三处领取军饷。刚一进屋,发现屋内除了以往发放军饷的人,还站着许多身披盔甲的士兵。
“这些兄弟,也是来发军饷的吗?”沙蓝溪心里觉得不对,向松老三询问这些披甲兵来这里的目的。
“不,他们来这里,是有其他的事情。”松老三回答。
“哦。如果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相帮。”沙蓝溪客气道。
“当然是需要你们帮忙的。上面下了命令,现在所有的社兵都需要刺字,以证明身份。他们今天来,就是来帮你们刺字的。”
“什么?”沙蓝溪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刺字?”
“怎么?你哪里没有听清楚,还需要我跟你再重复一遍吗?”松老三冷冷的看着沙蓝溪。
“为什么要给我们刺字?我们都是社兵,拿粮饷,为朝廷效命。面上刺字,那是囚犯才会做的事!我们是社兵,怎么可以如此?”
“我知道你们都是社兵,但是现在社兵逃散严重。上头下这道命令,也是为了防止人员失散得更严重,不得不出此下策。”
“防止人员逃散,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为什么要将我们像囚犯一样对待?我们又没有犯罪,为什么要刺字?”
“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刺字,人都跑光了,到时候你来负责吗?”
“我手下的人绝对不会跑!他们对朝廷都是忠心耿耿,我不能让他们受此屈辱!”沙蓝溪无法接受松老三的解释,不肯刺字。
“荒唐!”松老三厉声呵斥,“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社兵。军令如山,执行军令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了屈辱?”
“堂堂一名社兵,要落得和囚犯一样的待遇,这不是屈辱又是什么?”
“我本来可以直接执行上面的命令,但是考虑到你们的心情,我还是耐心给你们解释了。如果你还这么不识好歹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上头的顾虑属下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呢?我朝能人志士那么多,难道就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