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南突然来了。
“你怎么跑回来了?”我接过他手里的大包小裹问。
他进了屋,一边换拖鞋,一边说:“县里又有大案了,所以我就回来了。顺便来看看你们,我姐夫呢?”
“出去买菜了,什么大案啊?”我赶紧给他烧水冲茶。
“你还没听说呢?出了连环命案,死者都被扔到西山公园附近的厕所里了!两男一女!死状恐怖,你就别打听了。”
“我不是好奇吗?都是啥人啊?”我渴望地望着他,笑眯眯地问。
午南也乐了道:“行,给你看看照片,认识这三人不?”
他从手机里调出三张照片给我看,我只看一眼,就惊呼起来:“小伟!”
“哪个是小伟?你认识啊?”他颇感惊奇!
“这个一只眼的就是小伟!一个月前,他在我们医院用刀捅了邸一封,让邸一封的手下扣了一只眼睛!我当时在场了!”我比比划划地说。
“姐,你认识邸一封?”午南听我说出这个名字,更诧异了,按他的理解我和这个人风马牛扯不上关系。
“认识二十多年了,他当年在街上支个破棚子烤串,就在我们医院附近,我经常去吃,他烤串是一绝,味道奇好。
后来有次我去时,他突然晕倒了,就你姐的小体格,愣把他背回了医院,他急性中毒,特别危险,需要家属签字,我给他签的字,同事问我啥关系,我写的顾客!”说完我自己也乐了。
“九死一生终于把他救回来了,医药费都是我出的,现在他都没还我!”我又接着说道。
午南点点头,笑道:“像我姐能干出来的事儿!但是现在你可离他远点,这家伙可能涉黑涉恶!”午南叮嘱我道。
我微笑着应道:“我和他没联系,有时候好几年都见不上一回,从那次中毒以后,他落了个头疼的毛病,非得针灸才能止住。除非他旧病复发,要不他不来找我。”
“那就好……”午南还是有点不放心,三番两次地盯着我看。
午南去后,我也陷入了沉思,邸一封不是个坏人,他家境贫寒,没上过什么学,但是人极其聪明,我曾见过他背一本百页的工具书,一周就倒背如流,我们这些上过大学的,也没有他的脑力。
他做过木匠,泥瓦工,也开过大车,养过牛,反正在我的印象中三百六十行他干了个遍,是个极有耐性,肯吃苦的人。
如果说他现在的成功都是打打杀杀得来的,我是不信的。
那他和小伟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呢?真的会为了一个女孩子大开杀戒吗?他不至于这么蠢吧?
晚上时,我正在看书,突然电话响了,我一看,嚯!豹子号!一看就是邸哥的。
“你来运通宾馆一趟!上四楼!”他说完,不等我问来由,就挂了电话。
我琢磨了一下,都半夜十一点了,让我去干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披挂整齐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