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松开时,已经快虚脱了,凡尘老师刚要上来搀我,我冷冷地推开他,道:“老师就是老师,原来白天那一出儿都是在演戏啊?为的是刺激白玉泥现身!真厉害!”
然后自己扶着墙走了出地下室。前几天他一直在地下室忙活,原来是在修复暗格,为警察藏身做准备,真是有条不紊,步步为营。
白法医笑盈盈地走过来道:“这个馊主意是凡尘老师自己想到的,他的意思你们走了以后,让警方另外找人演戏,我跟凡尘老师商量,别另外找人了,就他吧,他开始是不同意的,怕伤到你!”
“那最后不还是同意了吗?这家伙给我这顿亲!”我恶狠狠地看着白法医。
凡尘老师赶紧过来,道:“头一天晚上,你送我衬衫时,我说如果我做出啥过格的事,千万别生气,说的就是这件事……”
“你那意思是,事先跟我打招呼了呗!”我瞪着他,随后轻蔑一笑道:“引蛇出洞,你最喜欢的计策!运用的出神入化!”冲他竖起大拇指,绕开他走掉了。
只听白法医道:“你不是说她事后会要你命吗?这也没啥反应啊?”
“你知道啥,这就是在要我命!”凡尘老师跟上我,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知道这样做有点缺德,可是不抓到白玉泥,可能还会有人丧命……”
我眼光略过他,冲白法医一招手,白法医跑过来,殷勤满脸道:“有什么吩咐?您说。”
“白天那场戏,你们都看见了吗?”我捂着胸口问。
“嗯嗯,满布摄像头!我们得观察白玉泥的反应!大门口有,客厅也有,厨房也有……”白法医一捂脑袋。
“我靠!真缺德到家了!”我恨得牙根痒痒,这不成现场直播了吗?“把视频都删了!”我气急败坏地喝道。
“必须的,你放心!”他赶紧表态!
随后又鬼畜般地笑道:“番番大夫,别太放在心上,急诊急救不是常事吗?就当作两次人工呼吸了!”
我差点没气翻嘎了,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之后就是例行公事,做笔录,说明情况,签字画押,几乎一夜未睡。
忙完这些,我的火车也快到点了,我赶紧打点行装,准备回程。
凡尘老师一直在旁边默默陪着,不敢上前。
看着我把桃木斧子装到背包里时,笑道:“玩具,还拿回去啊?”
“嗯,有法力,砍过人的!”斧子把在外面露着,我用手拨弄了一下流苏,正想背上背包时,凡尘老师一把抢过,拎在手里,道:“我送你。”
坐在车上,我一直扭头看着车外,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一言不发。
有什么好说的,一切都是演戏,我还当真了!
“还有两小时,我请你喝点啥吧?”说话间,他把车停在了一家咖啡厅门口。
我叹了口气,也别拧扯了,显得小家子气,跟他进了咖啡厅。
他要了些小零食,点了两杯咖啡,我要了杯冰镇可乐,我得静静心,这事整的太磕碜了。
“本来我是不想接这个活的。”凡尘老师缓缓地说,“可是白法医反复找我,说是警方这边找到了大量证据,白玉泥犯案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决定性的没有,都模棱两可,比如些刻刀上的指纹,枪械上的指纹诸如此类……”
她家的东西有她的指纹,确实没有说服力。
“专家根据骸骨,给白玉泥做了心里画像,说是反社会人格,偏执型狂想……”
我一边喝可乐,一边听他说。
“她还有严重的恋父情节,又移情到我的身上,所以由我诱发她犯案,是最高效的方法……”
他看了看我,停了一会儿,道:“诱发她发作,我需要个搭档,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点点头。
“你说句话行不?想闷死我啊?”他忽然语调升高,瞟了我一眼。
“你不用说这么多,在地下室醒来,看见白玉泥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毕竟我是个医生,还是有些专业知识的。
所以我一直配合你套她的话,也知道警察在周围布控,我这个搭档还行……”我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