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手刨脚蹬地赔礼道歉,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错了,再不敢了!”他才松开我。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挨揍,这个憋屈!我还啥也没干呢?
“别的事儿我都可以惯着你,这个事儿绝对不行,差一点儿,你试试!”他叫嚣完,赌气去了厨房……
我索性也不起来了,趴在沙发上看日记,整个日记从头到尾充斥着焦虑,压抑,不安。
谭如兰写道:
“我是个不好的女人,我不能穿好衣服,不可以打扮自己,因为我是个不好的女人……”
“梦到了我死去的儿子,一直在哭,哄不好,烦躁,我一个人带,没人帮我,我变得更丑陋,更老……”
“我又看见了番番大夫,她笑得很怪异,问我刚才那个人是谁?她发现了什么?还是谁跟她说了什么?……”
看到这儿,我也吓了一跳,除了那个下雪天的晚上,我还和她说过话吗?或者楼下遇到,打个招呼也是有的,可是我确实没印象了……
等老公喊我吃饭时,我刚想爬起来,突然屁股疼得不敢动,忍不住笑了,真狠呢!挨揍也是自找的,原来:“痛定思痛”是这个意思啊!
看来这个事儿我必须处理好,要不老公非疯了不行。
……
还有三天过年,患者越来越少,单位基本上就是处理行政管理事务。
我正和医务科老孟聊闲天,石盏推门进来,老孟一愣,问道:“老弟,你找我啊?”
“不找你,找番番。”他说道。
老孟立刻沉着脸道:“怎么直呼老师名字呢,太没礼貌了。”
我连忙摆手,笑道:“没事,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正好我也要找你说日记的事儿。”
老孟一见我俩儿要谈事,起身走了。
“日记我看完了,大体上看,你嫂子情绪低落,非常焦虑,有产后抑郁症的表现,还有社交恐惧症……”
他点点头,道:“接着说。”
“她很多疑,超级敏感,她记录了我和她的一段偶遇,我其实也就是个见面打招呼,过后我都忘了,她居然认为我话里有话,映射她什么……”
“那段我也看了,但是我觉得她心里有鬼……”他说道。
“不太好说,字里行间能看出她有秘密,但是整体分析,你嫂子那个状态能有什么秘密呢?还可能出轨吗?”
石盏抬起头看着我,道:“怎么没可能?谁规定了谁能出轨,谁不能?”
我一摆手,道:“我不和你犟鼓,日记还给你,其中有些东西对你哥有利,你赶紧拿回去,找律师看看吧……”
他点点头,许久看着我的杯子问:“咖啡好喝不?”
我赶紧给他冲了一杯。
“午南探长找我了。”他慢悠悠地说。
“你家发现死者的事儿?”
“嗯,那个死者叫车标,无业游民,我有两套睡袍,他穿的那件原是放在壁橱里的,你踹乱套那件,不见了。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你听说过没?”
我摇摇头。
“午南探长人很好,他知道我和你的事儿了,跟我说,你不喜欢年龄小的,还说你们是同学,他比你小三天,给你当了半辈子弟弟。”
我“噗嗤”一声笑了,午南总是这么善解人意,知道我遇到了麻烦,暗戳戳地帮我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