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日记后,我迅速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处,谭如兰写道:“自行车又掉链子了,跟当年一样!我恨这个东西!”
我接着翻,又一处:“他说自行车是我们相遇的开始,我砸了自行车,好受多了,手流血了,但不疼!”
怪不得我会梦到自行车!原来是这本日记在搞怪!
正想继续看时,石盏忽然推门进来,我忙不迭把日记“咚”一声扔进抽里,推上抽屉。
他默默笑着,到桌子跟前,“哗啦”一下拉开抽屉,拿出了日记,一脸痞气道:“你想要,可以直接跟我说嘛!”
“你怎么知道是我要看?”我假装没听出来他话里有话。
“我只是比你小,不是比你笨,这个日记我只给你看过,午南探长是怎么知道的?他查的案子和我哥的案子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要这本日记干什么?我用脚都能想出来是你捣的鬼!”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那你的脚丫子可真聪明!”我瞪了他一眼。
“我能拎清正事和闲事儿,以后这种情况,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不用拐弯抹角的,我不多心。”他突然正色道。
我脸“噗”一下红了,这倒显得我磨磨丢丢,小家子气了。
“又想起什么了?”他问道。
“自行车。”我说道。
“自行车?怎么了?”他问道。
“你哥和你嫂子怎么认识的?”我问道。
“媒人介绍的。”
“不是因为自行车偶遇的?”我问道。
“好像和自行车没啥关系。我记得我哥当时在外地,帮我忙乎结婚的事,大伯打电话说给他说了一门亲,对方特别朴实,让他速回。”
“啊?你和你哥谁先结婚的?”我一愣。
“我,我孩子都十二了!”他答道。
我吃惊地看着他,上下打量,看上去一点儿不像当爹的人。
“你看啥?我老婆比你还大一岁呢,以为我是毛头小伙子呢?”他嫌弃地瞪了我一眼。
我去!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来众多姐姐调教出来的人确实不一样。
“你嫂子,日记里,”我用手一指,“这里,写了自行车掉链子,引出了一场相遇,就是不知道是婚前还是婚后的事儿,你要不要打听一下,她有没有前男友啥的?”我书归正传。
“能说明什么?”他问,下意识地靠过来,看日记。
我忙把日记“嗞”一下推到他面前。不习惯他贴贴乎乎的,别扭。
他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哑然失笑,道:“怎么这么紧张?”
“如果有一天你靠近我时,我毫无违和感,那就证明你已经是我弟弟了,跟亲弟弟一样。”
“拉倒吧,我稀罕当你弟弟!”他拽过日记,仔细地看起来。
正这时,一个男士拎着个编织袋子,进了屋,把东西放在了门边。
“李乡医?你怎么来了?”我赶紧起身,热情招呼。
“过年了,来看看老师,农村也没啥,给你拿来两个小笨鸡。”
我连声道谢,却看他满面愁容,不住的唉声叹气,问道:“怎么了?遇到事了?”
“开春收了点苞米,大约三十万,卖给何老大了,一年了,也不给钱,村民又都管跟我讨债,我怕年是过不去了。”
“何老大为什么不给你钱?”我诧异地问。
“耍臭无赖呗,知道我也没招对付他,找警察人家也不管。”
“警察确实不管这事儿。何老大?何二?”我突然想起来那个七窍流血的人。
“我给你找个人,看看能不能帮忙。”说话间电话就拨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