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你,老邻旧居的。”我笑着说。
“那谢谢你,有心了。”他又低下头。
“小银怀孕了,你要当爹了。”我笑着说。
石斧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石盏,石盏点点头,道:“四个月了。我领她去医院做了检查,一切正常。”
石斧突然不安起来,许久道:“让她把孩子做掉,别等我了,我出不去了,别耽误人家……”
“哥,你怎么就出不去了?你不是没杀人吗?”
“这重要吗?咱爸杀了咱妈,我就是杀人犯的儿子,有人相信我吗?”
“你为什么说你终究是你爸的儿子?”我望着他问。
“我爸杀了我妈,他遭了天谴,报应在他儿子,也就是我的身上!所以我才会妻死子亡!”他抬头看着我,嘴脸轻微地抽动,看得出他在极力控制自己情绪,小银怀孕的消息,对他是双刃剑,有好的因素,也有坏的。
“你原来是这个意思?你觉得这是天谴!”我吃惊不已。
许久,我舔了舔嘴唇,缓缓地说:“我有几个问题不太清楚,你能跟我说说吗?”
“你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儿?”他疑惑地看着我。
“她想帮我。”石盏道。
“那你问吧。”
“谭如兰嫁给你时,不是完璧之身,你应该知道吧?”我觉得是个男人就应该知道。
他一愣,摇头道:“我不知道,结婚正赶上她大姨妈来,再说,我也没经验。”
石盏握着拳头,抵着下巴轻咳了一下,他可能没想到,我会问这么尴尬的问题。
“那她和何二的事儿,你知道吗?”我又问。
“知道。两个孩子相继去世以后,我特别伤心,可是她好像比我恢复的快,迅速处理了孩子的东西,好像他们没来过一样。我觉得她特别狠心,或者还有点开心!
那之后,我经常不回家,住在超市里。然后就有邻居暗示我了……”
石盏吃了一惊,之前他问,他哥都是不说的。
“我呢,也寻思了好久,后来决定还是装作不知道,因为那时我也认识了小银,既然都这样了,就各作打算吧。”他叹了口气。
“你打过谭如兰吗?”我盯着他问。
“没有,一次没有。她有时候确实身上有伤,我也懒得问,不知道她咋弄的。”
我拿出了谭如兰的日记,问:“这里,她记了:`他打了我,把我磕在台阶上,我腰扭了’,这个他不是你?”
“不是,可能是何二吧,我经常看见他进小区,估计他是上我家去了!”
我一拍桌子道:“你怎么对谭如兰这么冷漠?就是陌生人看见被打了也得问问啊?”
他抬眼冷冷地看着我,道:“我要怎么做才叫不冷漠!她就是个精神病!
家里拖鞋挪了个地方,她都会怀疑有女人来过,追问半宿!窗帘拉上不对,打开也不对!平常唠嗑,她能分析出五百个意思,没完没了的跟我纠缠!
她还总跟踪我,疑神疑鬼!不停偷拍我和女同志打招呼的照片,拿着照片反复追问,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这些也还罢了,生了孩子,她没日没夜的哭,怎么哄都不管用!闹的一点儿奶水也没有,两个孩子就这么让她哭没了……简直就是个哭丧星,烦透了!”
石盏吃惊地看着哥哥,道:“你以前怎么不和我说这些?”
我笑了,道:“哥俩儿坐一起,说这个确实有点尴尬,所以需要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