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漪神色未变,可此时的京城内,却是炸开了锅。
漫天的大雪也挡不住这些人心中的惊恐。
“什么人敢如此猖狂!竟然敢将太子的近身护卫大卸八块?”
“我朝律法严苛,必要将此人缉拿归案绳之于法。”
“如此残忍之人,还望陛下早日裁决才是。”
朝堂上,所有太子的幕僚都在对昨夜发生的事情向皇帝陈情叙说,言辞激烈的宛如正午的菜市口。
唯独夜琮,不声不响的站在一侧,气势沉敛。
而坐在首位的皇帝被他们吵得脑仁生疼,眉头刚一皱,身旁的孙公公便大吼了一声。
“肃静!诸位大人,侦破案件追拿凶手乃是刑部职责,早朝之上讨论的是国家大事,此等小事,就莫要再议了。”
此言一出,下面的文武百官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个程目结舌的看向皇帝,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而早朝之后,皇帝竟直接将夜琮带入了偏殿。
这偏殿的门都还未关上,一声斥喝就落了下来。
“还不跪下!”
夜琮眉头一挑,似是颇为意外。
“不知儿臣所犯何罪,为何要跪?”
皇帝神情变幻莫测,“你还敢抗旨不成?”
夜琮一撩衣袍,缓缓跪地,“既是父皇要儿臣跪,那儿臣岂有不遵之理?”
只一句话,夜琮的脸上便闪过了一层阴郁。
自从五年前那场天下皆知的婚变后,皇帝对他忌惮尤甚。
生怕他这个端王,危及到太子之位。
只见男人挺着脊背跪在地上,从容不迫地迎上了皇帝的目光。
“不知陛下今日宣儿臣来所为何事?”
“你到现在还在和朕装糊涂?太子府的事情,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琮儿,你是父皇亲手教养大的,应当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碰,也做不得,纵然你对太子心有不满,也不该用如此手段。”
“太子经受此事,威仪何在?你这个做兄长的不照付也便罢了,还到这儿来看热闹?”
皇帝面上不露声色,但声音中还是夹杂着一丝怒意。
他折身坐回了龙椅上,手中盘着的翡翠佛珠被捏的咯吱作响。
“此事与儿臣有何干系?”夜琮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他轻叹了一口气。
“父皇应该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儿臣突发寒症,已经几日没能下床行走了,虽强撑着身子让鬼医出手医治,但还是虚弱的很,儿臣今日上朝,也只是想给父皇请安而已,并无他意。”
皇帝的眼神微变,那双略有浑浊的眼眸中生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眼见着皇帝不相信,夜琮早有预料,嘴角扯了扯。
“若是父皇不信,只管去请太医院的人来查,儿臣若有半句谎言,便自请离京,终身不入皇城一步。”
他在赌。
就赌着太医院的太医查不清他的脉象。
更是在赌皇帝会经此一事,对他彻底改观。
只要皇帝认为他和太子有所不同,事情便有转还的余地。
他面不改色地迎上了皇帝的视线,在太医赶来之后,还主动伸手挽起了袖口。
而章太医的指尖刚搭上他的手腕,面色就是一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