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老头手上又多了十份账单。
月袍男子单手斜抱古琴,薄唇微扬好看又恶劣,“尽管撕,本座多的是。撕了多少最后一并计入账目上。”
毒老头三角眼一会变一个形状,不想撕账单,想撕狗。
旁侧车帘被挑起,甜宝跟白彧两颗脑袋从窗口挤出来,一个眼睛幽幽,一个嬉皮带笑。
百晓风视线掠过两人,最后落在小女娃脸上,蛇眸轻挑,“一日为父终身为父,以后莫要忤逆爹。”
甜宝下巴往下掉,乌黑瞳茫然,“???”
白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笑嘻嘻地,“一日为父终身为父,干爹,免个单?”
“亲父子明算账,免单没有,有免谈。”
“如此,还有子承父业一说,干爹,你易容的本事传一传?”
“天亮了,你该醒了。”
男子呵的一声,拂袖转身而去,嘴角弧度高扬,斜阳下眼尾亦是笑意。
后头小子犹厚脸皮,提高了嗓门喊,“干爹,这个干儿子可认下了啊!”
没得到回应,白彧见牙不见眼,把小女娃脑袋先摁回去,自己回身坐下。
正对上一双瞪圆虎目,又凄又悲,“儿子,你喊别人做爹了?”
白彧,“……老头子,装一装就得了,你还上瘾了?”
白奎抽着脸,什么装?谁装了?他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是虎躯一震不可置信的!
真他娘,是他白家小祖宗!
毒不侵也是不可置信的,好一会没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老头立马蹿上车,车立马起行。
“白家小儿,你这主意可打得精精的!亲爹管内城北城,干爹管内城南城,你往外随口喊声干爹,南北都是你的了!来,都是一家人,乖孙儿你给爷爷说句实话,你盯上那个姓白的很久了吧?”
白彧诚恳,“怎么会?毒爷爷,我刚刚纯是为了能免单,两万两呢!您拿得出来?”
这回马枪一下射中老头膝盖,疼。
“凭什么我拿?你没换脸?大胡子没换脸?断刀没换脸?这么多人用面具,姓百的狗比偏生只给老头一人拿账单!欺负老头呢?”
甜宝丧着脸,跟老头一个鼻孔出气,“还欺负小孩。”
出门一趟回来突然多了个爹,回去要怎么跟亲爹交代?
下次爹还让她出门吗?
马车穿过城门进入城内,马车里氛围立刻正经下来。
毒不侵看向白奎,“怎么回事?”
白奎往城门方向望了眼,语调泛冷,“知道你们快要回来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派人在边城出入口暗中守着,发现有人在城外设伏,所以特地带了人出来接你们。”
毒不侵闻言,老不是滋味了,这么说来,百晓风也是因为知道有埋伏,所以特地接他们来的。
这俩要是不来,他们在城门外少不得又要打一场。
白彧,“进了边城回到流放地,皇帝的人拿我们就莫可奈何了,是以这是他们最后机会,必定会下重本。”
老头往后一靠两眼无神,“草他娘,又欠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