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眼睛比老头还红,粗声粗气,“你们别把我看得那么没用,这些年在外面浪荡,小爷也算交游广阔,三教九流识得不少,跟他们打听坊间奇闻异事未必没有收获!”
百晓风看着眼前这些人,唇角勉强翘了下,心是烫的。
这种为了一件事众人齐心协力相扶相助的感觉,切身体会方知触动心扉。
只是此情此景实在没法笑出来。
甜宝跟彧儿以为瞒得好,端是小看了这些年大家对彼此的熟悉跟了解。
那日甜宝杯子没拿稳,他们三个大人便已经有所察觉。
几个小子也不遑多让,之后甜宝的丝缕不同全落在了他们眼里。
只是谁都没说出口。
顺着甜宝的意愿,佯作什么都不知。
“事不宜迟,各自出发。”
话毕,众人立刻散往不同方向,很快消失在云城街头。
与此同时,流放地白府。
披上大氅正准备出门去徒北村找霍子珩喝茶的白家主收到了儿子递信。
“臭小子,到家门口了都不知道回来看老子一眼,不孝子!心玩野了!儿大不中留!”知道信是从云城递过来的,白奎边展信边佯怒,等把信看完,徒北村也不去了,“管家,传令城中各个管事来见!”
老管家被家主突然正经下来的脸色吓了一跳,急道,“家主,可是少爷出了什么事?”
“话多,快去传令!”白奎浓眉紧皱,要是彧儿出事他恐怕还没这么忧心。
甜宝出事,彧儿能好?
知子莫若父,唉。
如今信传回来了,被瞒着的百晓风、大胡子跟毒老一行却同样没返回流放地,定然是察觉到了俩孩子异样,背后发愁去了。
男子坐在冷清空荡大厅,抬头看外头灰蒙蒙天空,无声叹气。
咋就孩子遭罪呢?
但凡中招的是百晓风、老毒物、大胡子任何一个,他就撒手不管了。
愁人。
大胡子的口信递到断刀手中是十日后,已经是最快速度。
时间也进入十二月,长京街头开始飘起鹅毛大雪。
身着便服的威武男子一人一骑街头疾驰,直奔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连马都不下,喝退守卫后纵马而入,根本无心顾及宫矩。
骏马直冲到御书房前才停下,断刀翻身下马,将缰绳草草塞到上前来的太监手里,抬脚就往里奔,“皇上!”
吓得太监面青唇白。
袁将军素来稳重,从未见他在外如此失态过,难道是边关战事又起了?!
御书房里燃了暖炉,青年天子坐在檀木书案后,面前奏折堆叠如山,这还是司礼监筛选后呈上来的。
听到唤声,青年抬起头来,一张俊颜若冠玉,“断刀叔叔,何事如此焦急?”
“甜宝!甜宝出事了!”
咔嚓——
青年手中紫狼毫拦腰而断,少年撑案站起,俊颜沉若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