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我没事,轻、轻伤……”身后,白彧声音传来,仍旧虚弱,“不信你来看看我的伤口,她那一剑最后收回了力道,我猜她非故意,是受了干扰失手了。”
“你瞅瞅你自个选择的熊样,一身血还替人求情!”毒老头骂骂咧咧,却能听出人是放松了的,“甜宝,你回回神,望白是真着急了,先收拾那个穿龙袍的!那老王八最坏!”
二公主,“甜宝,这里不能久待,我们得尽快走,诸国使臣已经死光了!”
望白,“嘚嘚、嘚嘚嘚!”
各种声音在耳边交替,甜宝眼里暗色逐渐被冲淡,看也不看那边在高手保护下狼狈逃窜的南桑皇。
她伸手把挡在面前的望白扔了出去,抬脚用力一踏,石英整个陷入地面,只剩脑门上一小块黑色布料跟地面平齐。
友军,“……”
下一瞬,已经快要消失的南桑皇迸出一声惨嚎,整个人突地矮了一截,倒在地上不停打滚。
他双脚从膝处平整断开。gōΠb.ōγg
谁出的手,怎么出的手,谁都没看见。
闫长空在惨叫声中幽幽转醒,之前被抡的那一下,险些将他五脏六腑震了出来。
他努力撑起身子,看向惨叫传来的方向,入目是龙袍才有的明黄色。
护在龙袍旁的侍卫皆面无人色,七手八脚将惨叫的人抬起,龙袍下摆尽是刺目的红,袍摆空荡荡。
“苏九霓,你对我父皇、做了什么?!”闫长空脖颈青筋迸现,朝少女厉声质问。
甜宝举步走到白彧身旁蹲下,亲自查看他的伤口,确定人死不了,整个人重新恢复冷静淡然,“你们的神兵出手不分敌我,场外尸山里诸多皇室子弟,南桑皇室血脉便是没死绝,剩下的也不多了。”
她扭头,淡淡睨着目眦欲裂的青年,“南桑皇双足已断,一个残废应该没法再坐在那张龙椅。你现在,可值钱了?”
闫长空眼睑持续收缩,眼里惊怒转为不可置信,表情一片空白。
南桑其余皇室子弟尽数死在一旁,父皇双足已断,确实不能再继续继位。
也即,他这个太子成了南桑如今唯一的大统继承人。
唯一,岂止值钱?
如若他也没了,南桑皇室就绝后了!
“所以你做的这些,就是因为我此前一句‘我跟南桑利益之间,我分文不值’?!提升我的价值,来让我成为你可用的筹码?!”闫长空缓缓摇头,看着那张沉静寡淡容颜,浑身血液发冷,“苏九霓,你果真如他人所言,狠辣又冷血!”
甜宝淡淡一哂,不作辩解,她无需跟无关紧要的人作任何解释,浪费唇舌。
白彧却不肯她被人扣屎盆子,寒了脸色,他看着闫长空,唇角挑起尽含讥诮,“南桑太子此言,让人发笑。你们皇室子弟死在谁手里你心知肚明,神兵你们能不能用,用了会有什么后果,你敢言你跟你父皇不清楚?明明清楚,可你父皇还是请出了神兵,为了杀我们不惜让在场所有人陪葬!你南桑皇室若真绝了后,罪魁祸首是你的好父皇!事是你们做的,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把罪名扣到别人头上以图心安么——咳咳咳!”
话没说完,白彧就被惊得一阵呛咳,苍白脸色愣是咳出两坨红晕来,“……甜宝,你作甚!放我下来,我伤的是肩不是腿,我自己能走!”
甜宝已将他拦腰抱起,极标准的公主抱,“闭嘴,不然缝了。”
“……”他不是很能接受自己这个姿势。
宝,要不你放我下来,咱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