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的头部,密布血坑。
每个血坑边缘平齐,是被人用刀子生生划开剥下来的,露出下面的血肉、白骨。
因为血坑过多,头上剩余的头发便稀疏稀少,一绺一绺杂乱贴在头皮及血坑上,很难看也很渗人。
那些伤口就这么袒露着,没有流血,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显然是石英成为神兵后才遭遇的。
严格来说神兵是死人,所以头部一旦受伤,伤口就永远不会愈合,以后都是这般模样。
石英静静站在那里,眼睛灰蒙无光亮,脸上亦平静无表情。
或许所有神兵都是这个样子。
可是周围众人于此刻,看着这样的石英,却觉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草他娘!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毒不侵脸色难看。
他这种行事无忌的大恶人,干过最让人发指的事情也仅是那次为了研制瘟疫解药救人,在死人身上取了腐毒。
像石英这样的,即便本质是死人,可石英能跑能打,在他看来这就是个人。
在人身上干这种事,是凌虐!
他毒不侵都为之不齿!
“嘚嘚、嘚嘚嘚……”望白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黑布,罩住石英脑袋,笨手笨脚想替她把黑布重新缠绕上。
石英这时候才微动了眼珠子,抬手,在望白胳膊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又一下。
动作很轻,似安抚,又似欣慰。
望白将黑布缠来绕去,却怎么都缠不好,动作越来越急躁,最后他将黑布又尽数扯开,撕碎了扔地上一脚一脚的跺。
最后抬头看向甜宝,委屈无助得像个孩子。
石英,“???”
甜宝,“……”
缩在角落的几个小年轻见状,惊讶交谈。
苏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们觉不觉得,望白把甜宝当娘了?”
苏文不以为然,“这有何奇怪?当初望白是甜宝捡回来的,予衣食者为父母,此乃雏鸟情结,正常。”
苏武深感认同,“还有句话叫熊孩子不打,上房揭瓦。望白不乖的时候甜宝逮着他一日三顿的揍,可不跟管教自家孩子一样么?”
兄弟仨窃窃低语,浑然没察觉那边的石英眼神一点点发生变化,凶光乍起。
下一瞬,女神兵化作虚影,闪电般袭向有人声的角落。
她一动,甜宝也动了,一脚把虚影往旁踹。
众人只闻砰、哗啦两声响,再凝目时舱中已经没了石英的影子,只剩舱壁被破开了个大洞。
用膝盖猜一猜,石英应该是被甜宝一脚踹下运河了。
众人嘴角抽搐,论凶残,还得甜宝当第一。
白彧探头从破开的洞口往外瞅了眼,不胜唏嘘,“三位师兄,你们刚刚全都说错了,望白是乖孩子,石英才是熊孩子,瞧她把甜宝气成啥样了?都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