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的侵略没有停止。
东濮与北襄两国联手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拖住对方攻池掠城的速度。
为了给南桑大军重击,漠北王更是将手里握有的魂兵拿了出来,避开神兵所在进行投放。
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改变局势,跟大越求救刻不容缓。
正式求见的拜帖已经递到玄景帝手中多日,迟迟不见回音,各国掌权者皆焦灼不已。
大融与大越交界赤水河外,青山武馆。
昔日小武馆里闲杂人等被尽数清退,武馆外围多了重重重兵把守。
这一幕引来周边百姓好奇,背地里少不得议论纷纷。
“那些守在外头的全是穿银铠甲的,这可不是普通的衙门官兵!咋回事?武馆还有这么大背景呢?”
“跟武馆没什么关系,人就是借这个地方用一用,前几日陆续有豪华马车抵达,我偷偷在旁边看了老半天,那些来人模样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估摸有大事要发生。”
“还有什么大事大得过南桑跟东濮之战?死了好多人了,诶。”
“不不,来的人真的不简单,我认得当中一人,多年前有幸见过,你们猜是谁?北襄的漠北王!”
“嘶!这可真真吓人了!能跟漠北王聚一块的,也绝非等闲!”
百姓虽多议论,但是到底地位所限,猜不出背后的名堂,只能道个惊奇。
武馆内院,入夜后大厅掌了灯。
厅中坐着二十来人,俱是锦衣玉冠一派贵气,只是人人面带愁容,锁眉不展。
可见的焦躁,唉声叹气不绝于耳。
东濮皇静坐一处,六旬上的年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鬓边发丝微乱,腰间玉扣歪到一边,周身暮气厚重。
与南桑之战连连失利,他身为东濮国君,食不安侵,连仪容都没了心思打理。
“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十多日了,还要继续等吗?”伤邶皇苦笑,“这里与大越只隔了一条运河,距大越长京也不过二十日路程,飞鸽传信五六日就能收到回音……如今时间过去这么久,大越或根本不想蹚这趟浑水,对我们的求助置之不理也不是不可能。”
大融皇整个靠坐在圈椅里,腰背微垮,“不等,我们还能如何?就这么一条生路了。若玄景帝回信,从此处赶去流放之地,路程最近。在这里等着好过回去后又来回折腾。”
“玄景是一国天子,就算不想蹚浑水,明面上也会给我们一个答复。”闻人靖开口,嗓音低沉平稳,不管如何忧心焦急,亦保持着冷静,没被情绪左右,“这两年诸国之间互有纷争,此次大家能暂时放下恩怨罅隙齐聚此地,说明大家都是明白人。唇亡齿寒,南桑虽先剑指东濮,但其目标,是整个中原大陆。这种时候唯有齐心协力,方能寻到生路。所以诸位,还请稍安勿躁,耐心等候回音。玄景帝对流放地极重视,我们递出的拜帖他应不应,或许他也要询问过才能作下决定,当中信件来回也是要花时间的。有求于人,就得放下身份姿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