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痛苦并未到来,反而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夏蕾去而复返。
夏蕾此刻手拿一节长木头在蜡人堆里胡乱的挥动着,木头的顶端正冒着熊熊火焰,每碰上一个蜡人,那没有嘴的蜡人就会发出一声来自灵魂里的剧烈惨嚎,然后畏惧的后退着。
“你还躺着做什么!走呀!”
“你回来做什么?”我爬起来抢过火棍继续逼退那些想要上前的蜡人。
夏蕾哼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会丢弃自己的伙伴!爷爷没有教过我遇到危险自己逃走,父亲没教过,母亲没教过,国家更没有教过!”
我心里异常感动,觉得这一刻什么都值得了。我说:“好!我们是朋友!我们是伙伴!我们谁也不丢弃谁!”
“但我是男人!所以女人就应该被男人护着!你站在我身后,把那些想要偷袭的杂种给我烧死喽!”
我把火棍塞给夏蕾和她嘱咐着。此刻我不知那儿来的气力,拿着骷髅刀一路横冲直撞,把挡路的蜡人一个个砍得人仰马翻、东倒西歪。
我护着夏蕾边打边退,身上不时被蜡人那强有力的拳头扫过,痛的我吱牙咧嘴。倒是夏蕾还算比较轻松,因为蜡人怕火,而我又挡在了前面,所以她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
一路跌跌撞撞,因为蜡人几乎拥有不死之身,所以我是越打越憋屈,越打心中越是没有底气。我不怕死,但不想死的这么憋屈。况且现在夏蕾被我连累,所以我只能死咬着舌尖强提力气苦苦支撑着。
十几个时辰的疲乏困顿和饥肠辘辘已经折磨的我疲惫不堪了。此刻又在蜡人的围攻下受了不轻的伤,浑身疼痛难忍,若不是夏蕾回来解救我恐怕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色狼那儿有条河!”夏蕾惊喜的喊道。
我抽身望去,百十米外的确有条清澈的长河正在翻滚着哗哗的浪花,干净透明的河水随着浪花一朵朵的流淌向远方。
我心里大喜所望,指着河流说道:“走!我们游到对岸去!”
蜡人似乎看穿了我们的想法,攻击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一个挨着一个,一波接着一波朝我们冲击着。
眼看到了河边,我说:“你先跳下去!记住用最快的速度游到对岸!”
虽然害怕河里有什么更加恐怖的生物,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们多想了。
夏蕾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跳了下去带起一朵巨大的浪花。我砍碎几个蜡人,扭头一看夏蕾已经爬上了对岸。
“色狼快跳啊!”夏蕾在对岸焦急道。她此刻已经浑身湿漉漉的,水滴沿着发丝滴落胸前,更加显露那完美的曲线。
“好!”
夏蕾已经安全,我也没了顾及,一刀劈碎了一个蜡人之后把自个儿也投入了河中。
河水冰冷透心,一股寒意瞬间包围住了我,幸好阴差令散出一股热流驱散了那浑身的冰冷不至于让我手脚僵硬。
现在我心里暗自感激起瘦猴来,因为那家伙生来就同一个水鬼一样三天两头去长江里游泳,而我的游泳技术正是他强迫出来的。
水里没有我担心的未知生物前来袭击,我和夏蕾一样很顺利的就爬上了岸。
那群蜡人似乎很怕水,只是站在岸边张牙舞爪,没一会儿就各自退去了。
“你没事儿吧?”我问夏蕾。
夏蕾摇摇头说道:“我不要紧,你呢?”
“我……”
正要说话,我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击而来,然后天旋地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四周处处都是黑暗找不到一丝光亮,我想叫叫不出口,想听听不到声音,处处都是不见天日的死寂。
就在我绝望无助的时候,突然黑暗里响起了夏蕾轻声的呼唤,那一声声若隐若现的呼喊声如同世界诞生时的第一道光,在我的眼前打开一道闪亮的大门。
“色狼你醒哪!”夏蕾惊喜的呼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接着我就看到面前一张模糊的脸越来越清晰。
“这——是哪里?”
我终于看清了夏蕾,那白皙无瑕的柔嫩面庞上有着许多的焦脆和担忧。
我努力的撑起酸软的身子,细细打量着一切。
这是一间竹子做的屋子,原汁原味处处散发着竹叶的清香。对面的墙壁上有扇窗,下面有个土炉子,炉子上正放着一个药罐‘咕噜噜’的冒着阵阵药苦味儿。
我皱着眉头问:“这是哪儿?我们出来了吗?你怎么穿着这身衣服?”
夏蕾此时身着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农村妇女穿的那种麻布长衣,头上柔顺的发丝随意的扎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