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迁瑶垂着眸,她不单单穿了病服,外面还套了一件小毛衫,她怕冷。
但是在徐凛怀里,她不觉得很冷,孟迁瑶轻声道:“你不冷吗?”她手指捏了捏徐凛的外套。
徐凛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就像一只犯错的小孩在对她道歉,可徐凛从来不会道歉,甚至连一句“对不起”他都懒的说。
孟迁瑶知道徐凛不想告诉她许珊是谁,好,那她不问。
可昨夜她就想让徐凛回来陪她,天生的胃病让她难受不已。但她只想要一次的拥抱,可徐凛就给不了她。
许珊接的电话,孟迁瑶仍然还记得她说的话,那种嘲讽的话,让她内心的忍疼迟迟挥之不去。
可是她只想要她的徐凛。
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她只要她的徐凛。
只要是他就够了。
许珊和他的关系,孟迁瑶不再去想,只要徐凛还没有走,徐凛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
十二月的大雪早已覆盖了所有的城市。
江阮希带着米色的围巾坐在学校长廊上,手里拿着两张手稿,上面密密麻麻着字体。
江阮希裹着毛绒的外套,她时不时嘴里念叨的几句话,她在背台词。
在元旦晚会上,她是主持人,还有一个男生,她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只知道这个人不是本校的。
江阮希把手稿放到长廊上,弯腰系的鞋带,倏然一阵风,把身侧的手稿直接刮到身后的草丛里。
“唉!”江阮希见状直接转身去够,可还是晚了,两张手稿纷纷落入草丛里。
她半个身子悬在走廊后,她看着离着她很远的手稿,堆在草丛里,她扫了一眼周围有没有可以够出来的东西。
江阮希目光落到地上的树枝,是走廊顶上的干树枝掉了下来,她拾起树枝,弯着腰,试图把纸捅出草丛,然后在绕到草丛后去拿。
她瞬间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要掉下去,江阮希瞳孔瞬间紧缩。
“!”
江阮希半个身子悬在草丛上,双腿跪在长廊上,脖领的围巾被一个人紧紧一拽,拽回到长廊上,她整个身子紧靠在那个人身上。
如果从这里摔下去,一定是脑瓜朝地,无论是怎么摔,下面是草丛,即使是草丛,到了冬季也变成了枝干,摔不残也会被划伤。
江阮希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是郑瑜然,她整个悬在心口的心,踏实着落下了。
郑瑜然松开拽着她的围巾,质问着语气道:“你怎么回事?”
如果他没有赶到,江阮希这么摔下去,他一定会心疼。
江阮希整理了一下围巾,站起来,站好。
“手稿掉下去了。”江阮希昂头看一眼郑瑜然。
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在凶江阮希,她下意识的垂了眸,不再去看郑瑜然那张严肃的脸。
郑瑜然看着面前像认错的小姑娘,心里蒙上一层心疼。以前的江阮希要是被这样质问,她一定会反驳,甚至和他拌嘴。而现在江阮希只会沉默。
“……”郑瑜然心里紧紧一抽,这样的江阮希,真的令人心疼。
“我没怪你。”郑瑜然手直接附在江阮希的头上,轻轻揉了揉,温柔续道:“我的意思是,以后别这么不小心,掉下去会划破脸,就不好看了。”
江阮希这才渐渐抬了头,眼里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江阮希不会排斥郑瑜然一切的行为,甚至触摸她的头。
郑瑜然站到长廊上,顺的长廊外围,扶着栏杆直接跳下了草丛。
江阮希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下去了。
“……”江阮希低头看着他,“谢谢。”
郑瑜然捡起地上的手稿,举起手给她。
“你怎么上来?”江阮希看了看郑瑜然身后的草丛,都是枯燥的枝干,他迈不过去。
郑瑜然扫了一圈,看到长廊近处,有一个石头在那安静的待着,他指了指前面,“我从那上来。”
“嗯,好。”江阮希看着郑瑜然艰难的迈着每一步,他身子幸亏瘦,要不然真的一步都走不了。
她也顺着郑瑜然的方向走着,就好像在与他一起走完这段路。
郑瑜然很顺利的从这上来,他倏然感到手背上一阵小小的酸痛感。
江阮希见到他手背上划了小小的口子,一点点的血迹在往外流。她从口袋里很自然的掏出创可贴,“给。”
郑瑜然心里对这点小伤口不足以使他在意,可江阮希的创可贴都已经递在他面前了,哪有给了不要的道理。
他脸上瞬间委屈了起来,“你帮我贴上。”
江阮希不想管。
郑瑜然直接打断了她自己的思想,“我一个手贴不上。”
他笃定了江阮希不会拒绝他。
江阮希果然乖乖着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好吧。”
她撕开创口贴,垂头一点点为他贴上伤口。
江阮希小拇指顺的贴创可贴的东西,无意间勾到了郑瑜然小指。他指尖冰冰凉凉的,这股凉意似乎窜进了她心里。
贴好看创可贴。
“你怎么来了?”江阮希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来,而且他不忙吗???
总裁不都很忙的吗?
也就他天天跑学校跑。
“来找你。”郑瑜然说着这句话,语气里不知带了多少骄傲。
“还有,我也是元旦晚会的一员。”他微微弯下腰,看着眼前的江阮希。
江阮希瞬间蒙了,“???”
“小笨蛋。”郑瑜然勾起拇指,轻轻敲了下江阮希的额头,“我就是那个神秘的主持人。”
“你才笨蛋。”江阮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我早就想到了。”她坐到长廊上。
郑瑜然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她额角的伤口,一道浅浅的疤痕,可刚刚的一阵风,他看的更清楚了。
他记得,这是因为运动会的事,她被一个人推了一下,受伤了。
他一直都记得。
江阮希说的每一句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