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婕想起之前对悲哀的无礼,心生愧意。
悲哀是个性情直爽之人,自然不会计较,便以长辈的口吻教导仙婕道,
“姑娘,你太不冷静了,我知道你想要找寻宗正,可是,你以为你进了盘古群峰就能找到他吗?你可知这盘古群峰是什么地方。”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进去又怎能知道正哥哥的生死,又怎能找到正哥哥。”仙婕无助地说道,一脸无奈,随即又要往那陡峭小径而去,
悲哀立时将仙婕拉回,“姑娘,不可。”
仙婕哪管悲哀所言,挣脱悲哀复又往前,“我心意已决,大师就勿要再阻拦我了。”
悲哀见拉不住仙婕,便只好趁着仙婕不注意,在其背后猛击了一番,仙婕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悲哀将仙婕扛起,怕人误会自己是淫僧,便往附近偏僻的山林小道而去,寻了处密林,将仙婕捆绑于一颗大树之下。
过得一刻,仙婕渐渐苏醒,见着自己被悲哀绑缚于树下,急问道:“大师,你绑我干嘛?”
悲哀说道:“姑娘你太冲动了,为了防止你犯下大错而后悔,我只能如此。”
仙婕挣扎了一番,见丝毫挣不脱,便呼了口气,放弃了挣扎,转而问悲哀道,
“大师绑得了我一时,绑得了我一世吗?”
悲哀自然知道自己不能,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说服仙婕内心的对策,便安劝道:“姑娘可否听我一言?”
仙婕望着悲哀,反正已经无力挣扎,倒不如听听眼前大师究竟想说什么,便客气道:“大师请说。”
悲哀问仙婕道:“敢问姑娘,进得盘古峰后,若是未能找到宗正,你该如何?”
“我.....”仙婕目光游滞,精神忽而萎靡,不知如何应答,心下想到若是真的找不到正哥哥,那该怎么办。
“依老衲之见,姑娘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殉情而死,要么在盘古群峰困死。”悲哀说道,
“不,我一定会找到正哥哥的!”仙婕复又振奋起精神说道,
“找到又如何?你们能出得了盘古群峰吗?那里鸟不拉屎,川泽网罗,荒无人烟,撑不了几日,你们便会活活饿死。”悲哀复又严肃提醒道,
仙婕目光坚决,凛然回道:“就算真的困死在盘古群峰,只要能和正哥哥死在一起,那我也愿意。”
悲哀见仙婕仍旧固执顽冥,不禁感叹她与宗正的爱情,只是,自己本就对不起宗正,若是再让这位少女搭上性命,我又于心何忍,想到此,悲哀不禁叹了一口气,“怕就怕,你进去了没有再出来,而你的正哥哥却活着出来了,到时候,你是要你的正哥哥好不容易活着出来,却又要再次进入险地,还是要你那正哥哥听到你死去的噩耗后跟着殉情呢?”
仙婕满心挂记宗正,而悲哀所言却正中仙婕心中要害,仙婕听后不由得开始冷静下来,没有了之前那股子冲动劲,她细想道:“若是真如悲哀大师所言,那正哥哥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却又要因为我再死一次,不,不可以,我已经害得正哥哥死过一回,岂可害他再死一次,依着正哥哥的性子,倘若他得知我真的进了盘古峰,定然是会如我这般不顾一切地再次进去,这该如何是好?”
悲哀见仙婕神色凝蹙,若有所思,便知道方才那句话已经戳痛了仙婕内心的痛处,便准备再加一把力,复又想起宗正与武林仇怨的真相尚且不明,便言语激仙婕道:“你正哥哥若是真的有怨屈,而你不思为其伸冤,将背后真相大白于天下,却要一意孤行地跑去盘古群峰送死,你这样对得起你的正哥哥吗?”
悲哀此言本欲刺激仙婕道出宗正和其武功的出处,以便解清误会,却不想,此言于仙婕听后,却变了一股味道。
仙婕听着悲哀所言,心中顿觉惭愧,却衍生了对武林各派的仇恨,她心中暗想道:“大师说得没错,若是就这样放过那些伤害正哥哥的人,我又怎能对得起正哥哥,既然进入盘古群峰诸般不妥,我何不在外先替正哥哥报仇再说,待报完仇,若是正哥哥还未从盘古峰出来,到时我再进去寻他,无论生死,也算对正哥哥有个交代,我良心也安。”
仙婕打定主意后,便对悲哀说道:“大师,我想通了,我不会去那盘古峰了,请大师帮我解开绳索。”
悲哀看着仙婕心志笃定的样子,心下稍安,便上前为仙婕解开绳索,边解边说道:“诶,对嘛!姑娘快告诉我你和宗正的武功是怎么回事,如此,我也好为宗正洗脱怨屈啊!”
仙婕将身上的绳索丢掷地上,随即谢道:“大师,谢谢您的一番提点,您说得对,我应该替正哥哥伸冤报仇才能对得起他,告辞!”
悲哀听到报仇二字,知道仙婕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本意,本想解释,刚说了一句“不是......”
仙婕便一个纵身飞得无影无踪。
悲哀叹了一口气,随后狠狠地朝自己打了两嘴巴,口中自语道:“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