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支吾说道:“没,没,师姐,我们开始吧!”说罢,便闭上了双眼。
溪洁虽有疑惑,却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二人互送真气,心如止水,心净意明,天地万物于心皆无扰。
一番短暂运功后,二人逐渐收住真气,慢慢睁开双眼,溪洁明显能够感受到宗正的伤势已经几近痊愈,便对宗正说道:“你的内伤快要痊愈了,体内真气也更进一层,再也不用受胸痛之苦了。”
宗正感激道:“师姐待我就如亲人一般,不仅救了我一命,还每日耗费真气和内力为我疗伤,师弟纵是粉身碎骨亦无以为报。”
溪洁缓缓起身,柔声说道:“我不需要你什么回报。”
宗正亦跟着站起身来说道:“不管怎样,师弟都由衷地感激师姐。”
溪洁听到宗正的话,不由得莫名地生气道:“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之情,我,”溪洁说到此处突然又顿住。
宗正看到溪洁生气的样子,赶紧道歉:“师姐,师弟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你生气了?”
溪洁忽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支支吾吾道:“没有,我,我,只是,”
溪洁不知如何回答之际,忽而,一匹黑色的小马驹出现宗正眼前,在萧条枯黄的山林间,那匹黑色的小马驹分外惹眼。
宗正指着溪洁身后的马驹惊喜地说道:“哎,师姐,你看那是是什么?”
溪洁回转身子,发现是一头可爱的小马驹,不禁也露出欣喜的笑脸。
那马儿见到溪洁和宗正二人竟然并不回避,反而直直朝两人慢慢走来,待至二人面前便乖顺地停住了。
溪洁在这盘古峰从未见过马儿出没,如今见着这个可爱的小马驹,忍不住伸手去摸小马驹的耳朵,小马驹一动不动,倒似乎很享受溪洁的抚摸。
它那乌黑油亮的皮毛摸起来格外柔顺,在溪洁的抚摸下,它深情地望着溪洁,格外地顺服。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马驹,好可爱啊!”溪洁很是欢喜地说道,
宗正看着这匹马驹突然想到了那日受伤的情景,心下想道:“这匹小马驹和救我的那匹老马生的一模一样,难道是那老马留下的血脉。”
想到此亦上前摸着小马驹的头,向溪洁说道:“这匹马应该是救我的那匹老马留下的血脉。”
溪洁疑惑地望着宗正,问道:“老马?救你的性命?”
宗正解释道:“我那日身受重伤,这匹马驹的母亲虽然怀有身孕却毅然冒死驮我进入盘古群峰,后来,师姐救了我,而那匹老马便不知所踪了,这些日子,我只顾疗伤,竟也没有想起那老马。”说着脸上便泛起一阵愧意。
溪洁复又问道:“那为何只见这匹小马驹,而不见那匹老马了呢?”
宗正思忖片刻,神色哀伤地回道:“那老马已是暮年,多半已经死去了吧!”
溪洁听着宗正所言,忽而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禁对眼前的小马驹生起同情恻隐之心,柔声说道:“此马刚出生不久便失去母亲,确也甚是可怜,眼下即将进入寒冬,不知它该如何活下去?”
溪洁道完,那小马驹竟把头伸到溪洁的衣袖边,发出微弱的叫声,宗正道:“这匹马驹倒和师姐很是投缘,不如师姐给它取个名字,今后交由我来喂养,也算报答了它母亲对我的救命之恩。”
溪洁也很想收留这匹马驹,见宗正愿意喂养,自然开心,摸着小马驹的脑袋说道:“此马乌黑油亮,四脚煌武有力,莫不如就叫‘乌逸’”
宗正嗫嚅道:“‘乌逸’,乌与它的肤色倒是相称,‘逸’本有轻快之意,好名,就叫它‘乌逸’了。”
溪洁见时间也不早了,天气转凉,便说着早些回去,宗正却还没在外面待够,便叫溪洁自个先行回去,自己则带着乌逸继续在山林中玩逛。
待溪洁走后,宗正摸着乌逸的脑袋,忽而想起了仙女林的神狼,心底不禁嘀咕道:“不知道神狼究竟怎样了?”
山林中凉风习习,落叶簌簌,宗正带着乌逸闲散地走着,心中却烦恼得紧,时间拖得越久,心里便越不安,便越担忧仙儿,他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每一种可能都似乎对仙儿不利,想着想着便有一种即刻冲出盘古峰的冲动。
转眼就要入冬了,一旦下起雪来,今年想要出去怕是难了,等到来年,却不知能否出去,出去后又不知仙婕是何情形,外面的世界又是何情形了,哎,宗正不禁叹了一口悠长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