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和林上空飘扬着胡琴的悠扬之音。
.雪花从一望无际的天空轻轻飘落下来,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一朵朵、一片片晶莹如玉,洁白无暇。
当夜幕降临,阿里不哥和阿速台等宗王大臣便在雪夜赏舞听歌,觥筹佳人,一派奢华。
一道黑影从营帐快速闪过,所有人都沉浸在欢愉之中,没有人察觉到那道黑影,众人依旧举杯欢歌。
闹至子时,众人方各自被仆人扶回寝帐休息,两名内仆一左一右搀扶着烂醉如泥的阿速台扶入营帐。
当内仆进入营帐将阿速台放下后,便转身离去。
发思巴忽而快速窜进阿速台的营帐,阿速台虽然醉得迷迷糊糊,却也清楚看到有人朝自己走来,“你是何人?”阿速台问道,刚要起身。
发思巴一个飞身上前便一掌将阿速台打晕,立即取出麻袋套住阿速台,子时过后的守卫异常松懈,发思巴随即将阿速台放至肩上便偷偷溜出了大营。
发思巴事先已经在大营外准备了两匹马,出了大营后,他便将麻袋扔上了其中一匹马的背上,自己则骑上另一匹马,直往燕京方向而去。
一路上,发思巴未敢停歇,他知道,明日一早就会有人发现阿速台不见了,阿里不哥定会派人沿着马蹄印一路追击,算着时间,自己也就早几个时辰的脚力,此去燕京需要好几日,不过,他已经早已命人在和林外百里之处接应。
过了七日,在忽必烈事先安排好的接应下,发思巴顺利将阿速台带到了忽必烈营帐。
早先,忽必烈问及发思巴如何打探之事,发思巴便提及阿速台实际上掌管着聚贤阁,欲从阿速台身上打开缺口,而忽必烈知道,当日蒙哥汗临终之际也是由阿速台发送,对于蒙哥汗临终遗言以及后续发生之事,忽必烈本就好奇,故而,特意请求发思巴将阿速台带到开平,并安排人手,让发思巴调度。
发思巴将麻袋丢在地上,俯身解开麻袋,忽必烈见是阿速台本人,一脸欣喜。
“大王,聚贤阁便是受此人直接指挥,只要大汗亲审此人,一切便知。”发思巴说道,
忽必烈却并未急着审问,而是客气地对发思巴说道:“你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对于他,本王另有打算。”
发思巴提醒忽必烈小心阿速台,随后便退下了。
待发思巴退下后,忽必烈便命人往阿速台头上淋上冷水,阿速台逐渐清醒,看到眼前之人是忽必烈,神色大惊。
忽必烈只一个手势,房中之人便悉数退到门外。
“阿速台,看到本王,你是不是很意外?”忽必烈问道,
阿速台一脸桀骜,不屑回答,也没有正眼看忽必烈,当然,忽必烈也根本不在意,只是说道,
“你父汗临终之际,你是唯一送终之人,想必先汗留有关乎汗位的遗诏,是也不是?”
阿速台凛然说道:“确有其事,不过,父汗的遗诏是要把汗位传给漠北王,而不是你!”
忽必烈怒骂道:“一派胡言,你可知,你父汗临终前曾经派特使传信要我前去接受遗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中篡改了遗诏,如若不然,漠北王早就凭借遗诏登得汗位了,这些,我都可以不管,可是阿速台,你是谁?你可是先汗的儿子,你这样做,不觉得违背了你父汗的遗愿,不觉得对不起你已故的父汗吗?”
忽必烈的声声诘问深深刺痛着阿速台的心扉,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经别无退路。
“多说无益,你不要妄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阿速台冷冷说道,话语间没了先前的桀骜不驯。
阿速台的冷淡态度让忽必烈觉着有些失望,他觉着暂时是无法从他嘴里得到先汗临终所发生之事了,转而问起聚贤阁之事。
“我且问你,聚贤阁是不是由你指挥负责?前几个月的刺杀是不是你安排的?”忽必烈语气苛责,大有审讯之意。
阿速台毫不配合,蛮横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聚贤阁,我什么也不知道。”忽必烈见阿速达执拗顽固的样子,心中想道:“一时间想让他说出来是不可能的了,莫不如困他几天,慢慢审问。”
于是便对外喊道:“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重兵看守。”
随即两个侍卫便走入,将阿速台押走。
随后,忽必烈又命内侍监将发思巴叫来。
发思巴见着忽必烈,见忽必烈满脸失望,颇为不悦,便知道忽必烈找自己而来所为何事,便问道:“大汗准备如何处置阿速台?”
忽必烈凝思片刻,深情说道:“他毕竟是我大哥的儿子,是我的侄儿,我是不会杀他的。”
“那聚贤阁的事情怎么办?”发思巴继而问道,
忽必烈无奈地回道:“方才我便审问了他此事,可是他就像一颗顽石,根本不配合,他就是个软硬都不吃的家伙,本王又不忍心杀了他,不知道你可有何计策让他乖乖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