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复又叱问悲哀道:“师弟,你既然说你冤枉,那你说说,怎么就冤枉你了?”
悲哀耷拉着脑袋复又将无字经书一事告知,很是委屈地说道:“他是从一本无字经书学到少林武功的!”
“什么无字经书?”方丈还以为悲哀是在瞎编乱造,便满不为意地问道,
“那本经书是智聪师叔祖圆寂前命我好生保管的!”悲哀继续回复道,
听到此话,苦至与方丈的神经不禁一紧,二人很是清楚,当年智聪大师深得佛法精髓,悟得无上佛功,只可惜随着他的圆寂,他的武学亦随之消失,为了震慑武林,少林并未将此事外扬,故而外人还不知情,这些年,有权知悉此事的人都在尽力寻找,却依然无果,如今悲哀提起此事,苦至和方丈自然很是紧张。
“你快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方丈没有之前的愠怒,而是异常关切地询问悲哀道,苦至亦很是期待地望着悲哀。
悲哀便解释道:“那本无字经书名叫大佛真经,可是却全部是空白页,只因师叔祖命我且要好生保管,我便一直随身携带,不曾丢弃,可是就在上次遭遇童音立与尚有为刺杀之际,便不小心丢失了,前几日才得知是那个救我的宗正捡了去,他告诉我,那本无字经书遇到水,在半湿半干之际对着阳光便可以看到上面的文字,我想,他也是偶然发现了无字经书的奥秘,依着上面所著学到了那些少林武功吧!”
苦至与方丈相互对视一眼,两两微微点头示意,觉着悲哀所言非虚,心中亦明了,多年苦寻之果终于得现。
“那无字经书现在何处?快拿来给我瞧瞧!”方丈询问道,
悲哀据实禀报道:“现如今,那本无字经书不在我的身上,宗正那家伙说他放在了一棵大树上,不过,他承诺过定会取回返还给我,师兄放心,我也定会要回那本经书!”
“那你今日带着他们拿去宗韦当年留下的卷札又是怎么回事?”方丈是个主持,自然要将所有事务和问题捋清才肯罢休,何况遗失了当年贵宾交托保留的遗物,总得有个交代,见武功外传之事已经有所定论,且是个欣喜的结果,便又问起另一件事。
悲哀没有想到,尽管自己以宗正另一个秘密百般掩护,却也难逃方丈师兄的惦念,心中不禁嘀咕道:“方丈师兄到底是方丈师兄,每一个问题都问死人哦!”
“那宗正与宗韦是何关系?”就在悲哀无言应答之际,方丈复又追问道,
悲哀神色飘忽,有些紧张,却也咬住了牙关,支吾着回道:“没,没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
“那他为何要拿宗韦的卷札?”方丈复又反问道,
悲哀脑袋圆滑,就在不知如何应答之时,忽而想到了一个主意,转而嬉皮笑脸着回复道:“其实,我和那宗正就是打一个赌,我赌他不能进入藏经阁,他偏说他可以,然后我就说以他拿到宗韦的那卷札为胜负评判标准,我就想着那卷札已经在藏经阁放了那么多年了,再说那宗韦也已经离世那么久了,所以.....哎呀!既然我输了,大不了改日我找他要回来便是。”
“胡闹!”方丈望着悲哀嬉皮笑脸地样子斥责道,心中却早已有定数,知道悲哀在说谎,只是将计就计,没有戳穿而已,而苦至也心如明镜,看穿了悲哀和方丈的心思。
“即便如此,你可知藏经阁乃少林禁地,你这般胡闹,我若不小惩大诫一番,如何向诸弟子交代,依着寺规,还是要杖责二十!”方丈是个极为有原则之人,虽有师兄弟之情,却也不能因情庇护,坏了寺中法度。
悲哀立时又拉扯着苦至师叔的衣袖,乞求说清,苦至和悲苦等不忍,又要上前求情,未及开口,便已经被方丈挡住道,
“你们不要再为他求情了,你们都知道藏经阁时何地方,今日还好丢失的是一本卷札,若是其他重要的武功典籍,那又该如何是好!”
苦至和悲苦亦觉方丈所言有理,便又退回一旁。
悲哀眼看无人相助,只好向方丈师兄求饶道:“方丈师兄,师弟再也不敢了,可否就饶恕师弟这一回!”
方丈瞪了一眼悲哀,语重心长地说道:“悲哀,不是师兄说你,经过这一回风波,你也该反思反思,有所长进才是,以前,你犯些小错,师兄皆可以忍,可是.....师兄是气你不长进啊!遇到事情还不知反省,这一次,绝对不能饶恕你!”
方丈责爱之心溢于言表,悲哀也心知肚明,只是当真不愿挨那而是棍杖,复又哀求道:“那好!掌门师兄,师弟知错认罚,可是,您看,我这刚回来,是不是这杖责之罚过两天再执行啊!”
方丈板着脸反问道:“你今天该吃的饭怎么不留到几天后吃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还不就是想一天拖一天,最后不了了之!”
悲哀耷拉着脑袋,心知今日横竖都要挨上几十棍了,不禁暗自嗟叹道:“哎!早知道就不回来了!这个该死的宗正也是,忘恩负义,竟然落下我就不管,你以为少林寺是我家,方丈就不敢伤害我嘛!如今,这二十棍杖,呜呜!”
随后,方丈便雷厉风行地命令悲苦道:“悲苦,叫戒律院的人立刻行刑,由你监刑,记住,千万不能打轻了,不然,他该不长教训!”
方丈狠狠丢下一句话便扭头离开,几位师兄弟和苦至只好安抚悲哀,叫其忍住一时之痛,苦至则语重心长地劝勉悲哀道:“悲哀啊!你方丈师兄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莫不是因为你自己的随心所欲,平素的散漫无心,能招来那么多麻烦,你能遭那么大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