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思巴对宗正的言行分外诧异,前后太过反常,便询问守候在外的士兵道:“我问你们,在我离开后,那宗正可有出过营帐?”
两名士兵皆摇头回应,
“那可有何人再来过?”发思巴复又问道,
两名士兵又摇头回应。
“这就奇怪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何事了?”发思巴一时难以想透,不禁嘀咕着。
宗正无魂般回到营帐,仙婕见正哥哥神色不对,赶忙关切问道:“正哥哥,你怎么啦?”
宗正坐于凳上,黯淡无光,他的心里很苦,很纠结。
他抱住仙婕的腰,将头贴在仙婕的小腹,静静地在冥思,在安慰着自己,就像一个孩子贴伏在母亲身边,渴求片刻的宁静和安慰那般。
仙婕一动不动地杵在宗正身边,她知道此时的正哥哥有些疲累,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在一旁安慰他了!
“仙儿,你说为人子女的是否应该为自己的亡父亡兄报仇?”宗正问道,
仙婕不禁怔住,面色突然变得血白,“正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你的杀父仇人了?”
“仙儿只管回答正哥哥刚才的问题。”宗正说道,
仙婕有一种不知名的恐慌,她觉着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要发生了,嗫嚅道:“仙儿以为,若是自己的父兄无辜而死,为人子女定要为他们报仇,若是自己的父兄不仁而死,为人子女不但不应报仇,还应引以为鉴!”
“说得太好了!”宗正眼睛通红,布满血丝,他的眼里充斥着一股怒火,却并未意识到此句话背后的深意。
仙婕道出此话后,立时有了想要对宗正坦白的冲动,就在鼓足了勇气想要说出之时,
宗正忽而松脱仙婕,率先问道:“仙儿,你可愿陪着正哥哥一齐为我父兄报仇?就如正哥哥愿意一直陪着你为你的父母报仇那般!”
宗正的话似乎又让仙婕明白了什么,不禁又收住了自己方才想说的话,一阵沉默犹豫后,还是轻声答应道:“仙儿自始至终都与正哥哥一道。”
“好仙儿!”宗正忍不住将仙婕拥入怀中,心中无限感动。
仙婕在营帐中一个人独自呆了快一天,不免觉着营中枯燥,见正哥哥心情烦闷,便提议道:“正哥哥,你好久都没有陪仙儿赏月了,莫不如我们到外面走走,等到天黑一齐赏月如何?”
宗正亦觉着怠慢了仙儿,心中也觉烦闷,便点头同意,说罢二人便提剑往营外而去,守卫营门的士兵见宗正和仙婕外出便拦住道:“对不起,二位,没有大汗手令,两位不能出去。”
正在此时,发思巴见到走将过来拿出大汗令鉴对那士兵说道:“这两位是大汗的贵客,不需要手令,可随意初入。”
那士兵见是大汗贴身令鉴,便即刻放行。
发思巴询问宗正道:“宗正,你们出去是有何事情吗?”
宗正知道时下发思巴对自己心有戒备,可是他也清楚自己绝不会离开,所以才如此放心地放自己同仙儿出去,想着发思巴给自己行了个方便,便客气回复道:“并无他事,只是想和仙儿出来走走,顺便挨到天黑赏赏月色。”
发思巴担心道:“时下,那些外族高手正盯着你们,要不要我安排些人保护你们?”
宗正不想有人跟着打扰了自己与仙儿两人的雅兴,便婉言回绝道:“谢谢国师好意,就不需要如此兴师动众了,我和仙儿只想两个人走走,不想有所打扰,我们不会走远,就在大营附近,一旦有所危险,我们二人挨到大营也是不足为虑的。”宗正谢过发思巴便拉着仙儿走出了营门。
发思巴还是不放心,遂又调遣了几名兵探,命他们沿途暗中跟踪保护,遇到危险也好及时告知。
二人挽手扶携走出大营两三里,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月亮悄然升起,塞北草原开阔平坦,这月色也是与中原大地很不一般,多了些开阔的意境,也更为皎洁明亮,只是一到入夜,不免更为凄清寒冷,风力更盛。
宗正看出了仙婕的寒意,便要脱掉外衣给仙婕披上,仙婕却推却道:“正哥哥,天气寒冷,莫不如你我二人借此月色合练一剑如何?如此也能暖和些。”
仙婕的提议让宗正想到了那日在极乐殿一齐合力破敌的情形,不免对仙婕的剑术有所惊异,如今听她有此提议,便顺势说道:“仙儿,还记得上次你我用合剑一齐破阵的情形吗?”
仙婕回道:“自然记得!”
“想不到上官前辈竟能创制出如此高超的剑术,以前不曾使用过,那日你我初试,虽不完全熟练,然其威力却也非比寻常,我们莫不如就练练那合剑的招式吧!待下次对敌时,也能更熟练些!以备不时之需!”宗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