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的话倒是提醒了发思巴,他原本怀疑是宗正在捣鬼,可是后来又逐渐打消了对宗正的猜忌,故而不得不对所谓的内奸有所防备!
“国师心中很清楚,就算躲过今夜偷袭,那明天呢,后天呢,不要忘了,我们最需要的是时间,所以,希望国师尽快将那女刺客交予我,让我尽快打入阿里不哥大营,我保证能够劝说阿里不哥按兵不动,为大汗筹谋大局赢得时间,如此也能避免今夜的大战,避免徒增蒙古兵力消耗。”宗正继续说道,言辞凿凿!
宗正的话句句直戳要害,发思巴虽然执拗,却也顾全大局。
“何况,机会难得,此时我带着女刺客打入阿里不哥大营便是最佳时机,你我皆是聪明人,当中奥妙你不会不知道?”宗正复又言语道,
发思巴自然清楚宗正所指,我军新败,阿里不哥趁机偷袭,若是宗正此时携带那女刺客前去,便会减轻阿里不哥的猜疑。
“你怎知那女刺客此刻就在大营?”发思巴于心底已经同意将女刺客交给宗正,只是心中不免有所疑问,
“相比让女刺客留在开平,国师更有理由将她带在和林,难道不是吗?”宗正并未解释,而是淡淡地一句反问。
虽是简单一句,却暗含韵味,道出了智者心机,一来将女刺客押伏身边更能防备宗正,二来又可以她威胁聚贤阁的刺客,三来开平处于危局,留刺客于开平大为不妥,故而综上三点,发思巴更有理由将那女刺客带在身边。
发思巴见宗正知悉了自己的心机,隐然大笑道,
“好!我现在就把那女刺客交给你,跟我来!”
发思巴说着便带着宗正往偏营而去。
宗正见到全身被捆缚的竺韵诗,立即上前解开绳索,竺韵诗被塞住嘴巴,见到宗正,不禁嚎啕起来。
待身上的绳索渐去,竺韵诗揭开嘴上的塞布,丢于地上,一脸好奇地望着宗正。
“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竺韵诗问道,
宗正并未急着回复,倒是对发思巴说道:“国师,我有几句话要和她说,还请国师回避!”
发思巴知道宗正的意思,便闷声不响地离开了。
待确定发思巴走远后,宗正便向竺韵诗说道,
“姑娘,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带我回去?”竺韵诗越发有些疑惑,不禁疑问道,
“你有何目的?为何关了我大半年,却又突然说要带我回去?”
竺韵诗有此疑问,实属正常,一个突然冒出的人突然间说要带自己回去,任谁都不免有所怀疑,但是,实际上,宗正却并无说服竺韵诗反水阿里不哥的目的,之前对忽必烈许下说服竺韵诗反水的承诺也只不过是敷衍,宗正只想以此为由将竺韵诗带到阿里不哥身边,以此为取信阿里不哥争取更多筹码,当然,也有个人的目的,那便是让竺韵诗翻译从少林拿来的卷札。
“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请姑娘放心随我一同前往和林!”宗正并未解释,着急着要带竺韵诗离开,因为他怕发思巴临时变卦。
竺韵诗不明就里,不愿离去。
宗正便反问道:“难道姑娘不想回去?”
“我不知道。”竺韵诗神色低落,似有所虑,又有几分惆怅。
宗正是个明眼人,他之所以有把握带走竺韵诗,自然知道竺韵诗的痛点所在,想着时间紧迫,而竺韵诗又拖泥带水,便直言道,
“姑娘放心,既然我说要带你回去,只要你即刻跟我回去,抓住此时有利时机,我自然会保你无虞!”
竺韵诗虽然不知道宗正究竟是何目的,但是,她的心底对宗正有些好感,觉着最起码宗正不会害她,逐渐放下心中顾虑,便随宗正一同离开忽必烈大营,往和林而去。
发思巴知道时间紧迫,宗正在执行大计,便不再为难,看着宗正带着竺韵诗离去。
临近阿里不哥大营,兵马调动的声音渐渐传来,宗正与竺韵诗加紧脚步。
夜色空濛,辽阔的草原曼妙无际,宗正与竺韵诗来至营门前,却被守卫营门的士兵拦住,竺韵诗下意识地往腰间伸手,方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失去了随身携带的令牌。
“我是宗正,有急事求见你们大汗,劳烦通禀一声!”宗正对领头的士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