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标面色不善,朱慡连忙告饶道:“大哥,我……”
朱标冷哼一声。
他将衣袖摆了摆,放在身后,眸子闪烁:“你先前来接驾,先搀王妃,王妃言,若是你不请侧妃邓氏先走,我这大明太子怕是走不出陕西!?”
秦王朱慡大惊。
他瞪大眼睛,脚下一软身子抖了抖,扶着一边桌椅颤声道:“大哥,你在我身边……”
朱标皱着眉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伸手指着秦王朱慡骂道:“那是父皇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体己人!”
“可恨你这堂堂大明秦王,却被一个侧妃弄成了盲人瞎子!”
“你,你还不如那李思齐和王保保,人家李思齐王保保,还晓得笼络陕西的文人和僧人,帮他们收税收租子,李思齐尚且有陕西寺庙数千僧兵帮他平叛,你说说,你堂堂一个秦王,在秦王府上,居然只得十余个皇城带来的老人亲信,其他人使唤还得过侧妃的手,你有何颜面,面对父皇!”
“你是不是男人!”
朱慡低垂着头,不敢抬头说话,咬着嘴唇,脸颊咬肌隆起。
朱标冷哼一声,背着双手来回踱步。
“还有,侧妃邓氏不给你银钱使,你就指使手下出去抢夺民财,变着花样让地方上的商贾给你进献金银器皿,拿去收买那王敏!”
“你可知,王敏将那些金银器皿,全都换成茶叶,偷偷卖去了漠北!”
“北元的天元皇帝,都要感谢你秦王帮他们续命,该叫你一声大大!”
“那北元皇帝,岁赐连五百担茶叶都拿不出了,多亏着你秦王鱼肉我大明百姓,方才给他续了一口命,秦王,我大明秦王殿下,你可知道这是何罪!?”
“私通外敌啊,秦王殿下!”
秦王朱慡大惊。
他扑通一声,带着哭腔直接跪倒在地下。
“大哥,我,我错了!”
朱慡惶恐不已。
在朱标十岁开始读书时,几个弟弟都还很小。
朱元璋当时忙于政务,压根没有太多时间教育诸皇子,可以说,很多皇子都是朱标带大的。
诸王前去就藩前,都得去东宫文华殿听诸大臣讲经,因为怕他们跋扈不服从管教,朱标就亲自担任学正,手持戒尺站在一边,诸王学习稍有不认真,便是一番痛打。
第一次回凤阳祭祖,朱标带去的。
第一次学习骑射弓剑,朱标教的。
第一次出皇城吃好吃的,朱标买的。
他们的第一次,都是朱标带的。
咳咳,洞房除外……
而朱标也很宠信自己这些弟弟们,诸王在藩地做了错事坏事,朱标都帮他们说话,尽力维护。
就拿晋王朱棡来说,他被山西的地方文官揭发他谋反……
这其实并非是再说朱棡,而是针对朱棡的老丈人,他晋王妃谢氏背后的永平侯谢成。
这帮淮西勋贵手下许多亲卫都是边关卫所百户千古,当年北伐,部队打到哪里,麾下老卒就散播到哪里。
他们多念及当年打天下,出力出血的老兄弟们功劳,故而对地方卫所千户们侵吞军田民田,贪墨军户的军饷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元璋本也生气,朱标为他分析一番,朱元璋最后没对晋王朱棡怎么样。
因为山西情况复杂,轻易不能乱动,本身就在移民,动了山西本地百姓的利益,再动自己的卫所兵,顷刻间便有统治崩溃的风险。
若是晋王朱棡动了那些地方卫所军侯利益,不仅对北元战事有损,对大明不利,自己的庖厨可能还会偷偷在他饭菜里下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