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潇并没有理会戴穆斯与安德尔,独自随弗诺进屋。
“头儿,我们怎么办?”安德尔看着戴穆斯手中空空如也的袋子,内心焦急。
戴穆斯仿佛没有听到安德尔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已紧闭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那个书僮?找我什么事?”弗诺掩去愁眉,表面平静道。
“是的。”余潇没有立刻拿出那封信,而是与弗诺聊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伊卡现在怎么样?”弗诺皱眉,他觉得“笑羽”与他谈了这么久,天色都暗了,来找他,不应该只是为了说这么些毫无意义的事。
“少爷他现在很好,少爷说破落子需要破而后立的勇气。”余潇说出了他对伊卡的用心,只是换了个身份。
“很好,能有这种想法,我很欣慰。”弗诺语气一转,表情严肃的问道:“说吧,你今天来找我何事?我与你谈论了这么久伊卡的事,可你始终未提他让你来做什么之类的话。我想你来找我他并不知道吧?”弗诺毕竟是个大学者,不仅善于观察,而且思维缜密。余潇始终没有主动开口说出他的来意,反而不断谈论伊卡的事。说实话,伊卡虽然是布雷卡家族的“少爷”,与他也有一段师徒缘分,但弗诺并没有太过在意伊卡。之所以能与余潇一直谈论伊卡,主要还是因为他需要这个“笑羽”先说出来意。
不知为何,弗诺在余潇身上感受到了某种特别的气息,他觉得余潇不像个单纯的书僮。今天不久前他丢失了一封重要的信件,此时这个人就来找他,不论他怎么否定两者间的联系,但还是不自觉的联系起来。通过之前谈话过程的观察,弗诺发现“笑羽”始终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分明是握住了什么把柄的姿态,这种姿态他实在看过太多了。对付这种人首要的表示让对方表明来意,如此才不至于在后面的事情太被动。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笑羽”如此老道,始终不说出自己的来意,反而时时暗示他其来此乃别有用意。
余潇自怀疑某件事情后,他便多方打听过弗诺的为人,固执,非一般的固执。当他从那封信中确认了自己的怀疑后,便决定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对付固执的人,要在一开始就占据主导地位,毕竟弗诺知道的东西对他太重要了。所以他偶尔会表现的“高深莫测”,时不时还将那封信露出一角,让这位固执的学者产生更多的联想,同时消磨他的耐心。
“呼……”余潇长出一口气,心中叹道:“真够能忍的。”此刻天色已晚,在仆人掌完灯后,余潇“慢悠悠”的说着看似另一个不相关的话题。“今天少爷在修炼武技,我觉得无聊,就出门了……”
听着“笑羽”开始讲述他今天的故事,弗诺面若寒霜,他没想到这个书僮还在消磨他的耐心。之前他直言询问已经是选择退让了,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得寸进尺。“哼!”弗诺看着余潇“不经意间”露出的那封信的一角,含怒暗恨。
余潇认真观察着弗诺的反应,待他认为差不多时,话锋一转道:“幸亏这次出门,所以我遇到了两个小偷,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个奇怪的精美盒子。”
听到这,弗诺表情微变,“终于进入正题了!”弗诺心中此时也放松了些。愿意谈论那封信的事,就表明事态还在可控范围内。他可是很清楚这封信会在大陆上引起怎样的动荡,引发全大陆的战争都有可能。
偶然因素永远是个可怕的事物,弗诺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家里居然会遇贼盗。此前他一直担心这个偶然因素带来的可怕后果,而今有人拿着那封信来找他,起码事情回归于可控制。只是这种可控制让他显得很被动,这令他很不舒服。
“我在那个盒子里发现了一封奇怪的信,所以我就来拜访老师你了。”余潇看似毫不在乎的说道。
“你看过那封信了吧?”弗诺调整情绪,直言不讳道。
“看到封面几个字,我的确因为好奇而看了信。”余潇很大方的承认道,“我现在对信里面的内容更好奇了,不知老师能否为我解惑一二?”事情既然挑明了,对于固执的人,最好不要再故弄玄虚,余潇感觉弗诺已达忍耐的极限了。
“你想得到它们?”弗诺讽刺问道。
“先生,你觉得可能吗?”余潇反问。
“那你问这些干嘛?你就不担心这是取祸之道?这些东西可不是你应该接触的。”弗诺依旧不改讽刺的口吻。
灯没有罩子,摇曳的火光照映着他两的身影,这时,一只飞蛾扑向火光,使得火光有了一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