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那人不在,门口站了数十个家丁,低头不语,沉声闷气,上次在新房见到的高挑女字海棠也在,青绿罗珊,身姿卓华挺直,垂首晗眉流光秀气,这海棠花的气场比她大多了,想起那日兰芙说的话,搞不好哪一天,海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心中无奈,却也无计可施。
“侧妃,主子在车上已等了多时。”祝柯上前一步,轻声提醒。
人体脚凳已经换成了上马凳,她一笑,扭头对着祝管家频频点头,祝柯怎会不知她的意思,回以一笑,只是,这凳子,却不是他吩咐下的。
马车上,那人一双凤眸微眯着,见她上来,眸子曜石般幽深,流光中是薄薄的慵懒,一袭暗色长衫,显得他身形修长神秘。
她悄悄坐进马车,看了眼唐熙寒刀削的脸颊,深眯的眼,收回视线打开窗子,朝大街上看去,因她的手腕不便,本该成婚的第二日该给皇帝和太后敬茶,却一直迟迟没有去。
听说他现在的生活不易,他们这样的行为估计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猜忌,这些,她都曾想过,所以,那个晚上,她和他说是不是该去敬茶,他却沉吟说:“等你痊愈了后再说吧。“
他说的再正常不过,手腕不好怎么能去敬茶,就算去了也是自己咬牙挨着,他在替她着想吗,可是,所有的一切又仿若太不真实,唐熙寒也是这样一个温润公子吗?
唐熙寒眸子是深墨色:“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涟漪正趴在窗上观望外面的繁市,以为这一路上那人要闭目养神,听到他的声音,先笑着看向他:“嗯,已经不疼了,谢谢你送的药。”
唐熙寒收回停留在涟漪头颅上的视线,右手微扬,这时,一支白皙的小手伸到他的面前,他墨黑的眸子露出疑惑,挑眉看她。
“爱妃何意?”
涟漪这才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对于上次马车上躲开他,她一直耿耿于怀,这时,见他右手抬起,胳膊反射性的就伸出去了,脸火烧般通红,急忙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
那人低沉的笑声传来,她抬眸眯眼看他,亮晶晶的眸中明镜似清泉,蕴着几分羞愧,几分被窥破心思的恼怒。
那人没怎么笑过,至少在她面前还没有如此开朗的笑,这时,邪肆俊逸的脸上更填几分阴性的妩媚,男人轻咳一声,涟漪反应过来,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羞愧的更不敢抬头。
“让本王看看你的手腕。”
涟漪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要取笑她,但听他话中有几分认真,可是她羞愧的连头也不敢抬,正想着要不要伸出手,手腕被轻轻执起,她慌忙就要抽回,却被抓的更紧:“躲什么?又怕本王加害于你。”他话中含笑,分明是在取笑她。
涟漪气恼,倏地一下将手抽回来,看她这般该是没有问题了,唐熙寒也不阻拦,好整以暇的看她,涟漪想要反驳也觉得无话可说,一时语塞,气恼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