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结,有谁走到她的面前,和风划过身侧,杨书娆一把将她推开站在唐慕彦身侧:“柳涟漪,你怎么能把他对你的感情说的一无是处,你怎么那么心狠。“
她身形不稳,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唐慕彦失魂落魄,像丢了魂一样盯着地面,看着他这般心钝痛,手抚上去,是柳涟漪吗?
这是你最后的情感,从此以后,柳涟漪与唐慕彦断的干干净净,她们两个也要断的干干净净,这些情感她无力承担。
涟漪正色看着她:“你不是把我一直看成情敌吗,现在好了,没人和你抢了,你也以后不要总找我麻烦。“她并不是不懂得发脾气,只是不会斤斤计较,杨书娆的挑衅她忍下来,并不代表她不记得。
可是,杨书娆,又是一个傻乎乎的姑娘,机敏的眼睛是心痛,是恨意。
杨书娆被她说中心事,羞愤之极,可更多的却是她对待唐慕彦的态度,她无法忍受,大吼道:“柳涟漪,你把靖王爷当成什么?你用的时候就揪着他不放,你不用了嫁人了,又找到新的靠山了,就把他扔开了,你把他当成什么了。”
杨书娆正要上前,太子脸色严肃,声音温润,气势却骇人:“杨学士,你这妹妹还要多加悉心管教才是。”
杨臣杰看了眼怒火冲天的杨书娆,微微作揖:“太子说的是,臣有罪。“
太子淡淡道,可语气中分明已是动怒了:“杨家二小姐对郡王侧妃大呼小叫,本是吃板子的大罪,可今日我们同是为柳相过寿辰,闹些不愉快对谁都不好,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你带她回去吧。“
杨臣杰的深眸在涟漪身上流转片刻,拉着杨书娆要走,杨书娆却红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看着涟漪,涟漪被她看的心惊,快步跑上前拦住杨臣杰道:“我可以和你妹妹说几句话吗?”
杨臣杰皱眉,冷冷的看着她道:“今日令妹对柳侧妃多有得罪,回去之后一定会悉心管教。”
涟漪听出杨臣杰的敌意,坚持:“我不会对你妹妹怎么样,只是有些话想和她说。”
看杨臣杰没有再阻碍,涟漪上前拉住杨书娆的手,却被杨书娆狠狠的甩开:“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
涟漪低头笑了笑,又向唐熙寒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温润的时候像一个能将她融化了的太阳,冷淡的时候竟然比寒冬的冷风还要刺骨。
唐慕彦看着走远的身影,心中的悲戚渐渐的扩大。
七哥走后,偌大皇宫,他被孤立,太子大方温润,经常邀他共同学习涉猎,也是表面功夫。
那时,皇后薨世不久,七哥就转手去了丞相府,言夫人据说与皇后是相交姐妹,关系甚为亲密,那时便想一定是皇后的意思,父皇宠极皇后,尽管后来也恨极了皇后,但也应允她的请求,将七哥送到了言夫人身边。
七哥在丞相府住了一年,他便往丞相府跑了一年,去了,总见一个粉妆玉砌的六岁小女娃跟在七哥身后。
那时,他竟心生妒意,觉得七哥不要他了,所以总是借机逗弄她,她性格好,不气不哭,七哥也从不管他捉弄那个小女娃,他就变本加厉。
他对她厉声呵斥:“你以后不要总跟在我七哥身后了,看着就烦。”
她抬起脑袋说:“你若是住在府里,涟漪就不跟在你七哥身后了。”
他那时还小,还听不懂她小小女子话中的意思,只以为她也想自己待在她的身边,陪她和七哥玩,心中高兴,还是问:“为什么?”
:“你有时不来,若是我也不跟着他,他就一个人了。”她说的义正言辞,他却恼羞成怒。
那时她六岁,他已经十二,七哥十三
那时七哥的性子就已经淡漠,眼神也冰冷的仿若镀了一层寒冰,知道皇后的死对七哥的打击大,可是那样的七哥他也开始恐惧。
只是那个不大的小女娃却毫不畏惧,时常跟在七哥的身侧,小手永远抓着七哥的手,有一次,她跑着去追七哥,可是怎么也追不上,就摔倒了,眼里的泪水在一圈一圈的打转,他看着心疼,要去安慰
七哥却转身将她抱在怀里,小女娃在七哥的怀里委屈落泪,七哥笨拙的为她用袖子拭去泪水。
十二岁的他已经学会嫉妒,羡慕,是柳涟漪教会了他。
一年后,七哥被父皇发配到雁门郡,他却依旧忍不住往丞相府跑,她有一段时间心情低落,每日哭着要找七哥。
可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又能指望她记住多长时间,后来,他变成了她的青梅竹马,七哥的事她再没有提及。
他那时虽然还小,却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便是平常百姓也不屑为之的。
建立在这种痛苦上的快乐,他举步维艰,却又不忍放弃。
直至她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她性子活泼,心里却苦着,他知道她在丞相府过的不好
终于,她开口。
她倚在他的怀中说:“慕彦,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她性子不拘一格,可到底是个女子,这话不该她说出口,她是真的不愿待在丞相府了。
他心中烦乱,身为皇亲,她又是丞相之女,这婚岂是说成便能成的,他推拒道:“再等些时日吧,过几日我就和父皇请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