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嫉妒,羡慕纷纷涌上心头。
恍惚间,对上唐熙寒黑的不见底的视线,他羞愧难当,涟漪小时候便恋着七哥,他只是后来钻了空子罢了。
唐熙寒对着唐慕彦的视线不移,似笑非笑的眸子依旧看着他,抱紧怀中挂在身上的人:“九弟说得对,没准本王确实捡了个宝。”
他话带宠溺,谁都听不出是真是假。
毕竟,那女子姓柳。
晚宴结束了,一部分人离开丞相府,只只有少数人留下了,他们也留下了,而且还是共处一室。
柳仕凯给他们准备了豪华的客房,那时,暗自咋舌柳仕凯做作,可是现在,她却呆坐在自己窄小简易,光线昏暗的闺房中,等着自己的丈夫。
:“本王今日宿在涟漪出嫁前的闺房。”
想起那人当时说的话,脸慢慢的烫起来。
他是临时起兴,若柳仕凯提前知道他的心思,她的房间就不是这间了,定是间明亮宽敞,舒适豪华的大房子,而不是这间暗屋子。
“爱妃怎么总是喜欢自娱自乐”
抬头,那人已走进身前,暗叹这房子真小。
他刚沐浴,黑长的发丝还在滴水,顺着标致的下巴滴到外漏的肌肤,身上只着一件宽敞中衣,露出精壮的古铜色胸膛,棱角分明的脸上平加了几分妖娆魅惑。
回过神来,心中懊恼,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子,她现在如饥似渴的样子多少让人嗤之以鼻。
涟漪低头咬唇,羞的连眼梢也不敢抬一下,恨不得她久年失修的床板瞬间轰然倒塌,将她埋进去。
那人高大的身子已经坐到她旁边,只觉一阵清香暖气喷面而来。
“今天够累了,怎么还不睡?”那人声音沉稳低哑,音色悠然,夹杂着慵懒的随意。
其实,她当初想睡的,不管是真睡还是装睡,只是他洗的太快,她梦游的太远,没来得及。
“一起睡吧。”她眉眼弯弯的看他,那人看了她一眼,额上实实的缠了一条白布,脸颊处泛着红红的灼伤,已经上了药。
她看他冷冷的瞅了她一眼,以为他又不高兴,她挑眉问:“行吗?”那人还没说话,她又小心翼翼的问“不行?”
“有何不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躺下。”
男人修长的身子躺在床外,她坐在床内,视线落在床脚,眉头一下拢起:“这张床好像有点短,你的腿也伸不开,很不舒服吧。”
那人抬头瞅了一眼脚底:“将就一晚,无碍。”
她哀怨的看他:“有豪华客房不睡,非要来我这个小屋子委屈自己,这不是自作孽吗?”
“你说与柳相的关系不和,本王便想顺便看看你的生活环境,现在看来,你们的关系确实不好。”
涟漪也不做作,脑袋一弯顺势躺下,脚丫子习惯性的蹬在墙上,五根秀气的脚趾头来回扭动,唐熙寒扫了眼她不老实的脚丫子,剑挺的眉宇微微皱起。
“我爹很少来这边,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娘不受宠,却没有下人敢在明面上给我娘脸色,吃穿用度上也没人敢克扣,有时侯我甚至觉得我爹对我娘比对梁慧兰那斯还好。”
搭在墙上的脚丫子没了动作,柳涟漪只觉得脑子里充血了,垂眸道:“只是,我爹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陌生人,又好像在看仇人。”
“有时候我会想,或许我不是他亲生的,是他仇人的女儿也说不准。”
她声音细微,说的随意,漫不经心,她本没有可惜之意,唐熙寒目光柔和,长手一捞将她抱紧怀里,她有些惊慌,即使她是金童玉女,在他面前自制力也早就碎一地了。
正要挥爪爬起,头顶传来那人的声音:“别动,本王不会动你。”
她觉得他是个大人物,说一不二的正人君子,可是她却是个小女子,美色当前,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早已蠢蠢欲动。
“你今天去见……我姐了吗?”
将头埋进那人的胸膛,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她仰起头,这话她已经憋了一个晚上,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若是本王不去,你岂不是会失望?”那人没有回她,正当她以为他不说话的时候,他却说了,听出那人的怒气,她良久没有说话,拱一拱,把头埋的更深。
他应该生气的,若不是她,他也不会遭受如此危险,当时,知道二人见面的地方只有她和柳嫣然,她没有告诉别人,柳嫣然会吗
她不知道是否柳嫣然的背后还有人指使,可是似乎有人知道柳嫣然和他今日要在藏书阁见面,竟然不惜以柳嫣然的性命作抵押,也要置他于死地,柳嫣然于柳仕凯的重要性她是知道的,不会是柳仕凯,亦或是,柳仕凯本就不知道柳嫣然就在藏书阁,还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还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