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凉凉的,多盖点。”涟漪将被子盖在他精壮的肚子上,除了她抱住的胳膊暖暖的,他身上一片冰凉。
“雁门郡是冰寒之地,住的时间长了血也是凉的,哪里会怕冷。”唐熙寒的唇角是薄薄的自嘲。
霎时,只觉一阵风,被子捂住他的脸,一具软乎乎的身体贴在身上,她声音糯糯:“没事,有我呢。”
唐熙寒揭开被子,涟漪像只考拉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手抚上她毛茸茸头,薄唇上扬:“大言不惭。”
那日之后,唐熙寒每日宿在伊人轩,她每日睡醒时已是傍晚,刚吃完饭补充了体力,那人便又领着他的跟班祝柯进了伊人轩
终日反复,涟漪整天都处于精神萎靡状态,甚至到了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状态
这可是乐坏了伊人轩的一众奴才们,每日精神抖擞,像打了鸡血似的的,把不大的小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房子的熏香足够熏死一头苍蝇。
若是仔细观察还会发现,有那么几个春心芳动的小丫头打扮的甚是俊俏,就连兰芙也不例外,涟漪瞬感无奈,那人权力太大,想要纳个小妾就纳了,她却只有提心吊胆的份。
涟漪趴在床上,用书堵住半张脸,笑眯眯的看着那人提笔批示折子。只是不管她的目光有多恳切,有多炙热,那人却是雷打不动,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索性,她气从床上跑到小榻上,将一颗又大又圆,剥的圆滚滚栗子放在他批示的折子上,那人执笔的手一顿,把栗子放到一侧,随口道:“回去把鞋穿上。”
“你坐到小榻上来吧。”她软磨硬泡,他们的婚房本来不大,可她偏要在书房里再放一张小榻,他每日在桌前看书,看折子,她便躺在小榻上看他。
“你没发现我身边伺候的丫鬟,这几日有什么变化吗?”涟漪装作无意的问,那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几日的妆化的浓了些。”
涟漪想说,我问的是丫鬟又不是我,不过唐熙寒回答问题的满意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所以便不再追究了。
一颗白白胖胖的栗子又出现在折子上,他很有耐性的又放到一侧。来来回回,这么一看,桌子边上竟然已经整整齐齐的排了一派的栗子。
唐熙寒轻叹一声,把笔扔进笔洗,涟漪知道他做完了,这时候,乖乖的坐在小榻上,笑嘻嘻的看他。
唐熙寒瞅了她一眼,白白净净的脚丫子,十根脚趾缩成一团,死死的扣着软榻,站起坐到小榻上,涟漪往里面缩了缩给他腾出地方,那人却把她的脚丫子握在手里、
涟漪敏感的很,脸通的一下红了,瑟缩着要抽回,却听那人沉声问:“近日没来月事?”
涟漪半天说不出话,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没有让她喝任何药避孕,可是蒹葭跟着他五年也还没有为他生下孩子,她便让宛柔给她抓了避孕的药。
“大夫说是体质太弱,慢慢调养就好了。”涟漪不敢乱动,低声回答
“是吗?”那人淡淡的看她,眸中的深沉意味不明:“以后,那种药不要喝,若是有了孩子,便和本王说。”
他知道她在事后会喝药避孕,却也不责怪她,他安静的可怕,沉稳的让人心神不宁,他似乎有自己的安排,有他自己的考虑
涟漪抓住他的手,撞进他的眸:“我们可以生一个孩子吗?’
:“若是有了,便要吧。“那人捧着她的脸,嘴角泛着弧度,温柔如流水
涟漪点头,露出小小圆圆的酒窝,坐起来在他的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嘴角甜的似乎抹了蜜
生怕他不要,生怕有了他会厌恶,他会为难,如此,那条生命的到来便是可悲之极
现在他告诉她说,若是有了便要吧,若能生下他的孩子,她想,她该是幸福的
只是,那人深沉如潭水的眸中,那抹复杂,纠结,冷漠,她却没看到
抠门声响起
:“王爷,蒹主子今日备了王爷最喜欢吃的几道小菜,让奴婢来请王爷过去。”
涟漪不动声色的看他,那人微微一笑,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本王多日没去苍雨轩走动,今日就不回来了,你早些吃了睡吧。”
:“好。”涟漪点点头,却是连强颜欢笑也做不到
这诺大的郡王府,除了她还有一个女人,她总在逼着自己不要在乎,最起码他现在还在自己的身边
可午夜梦回,身边空空如也,他的胳膊上枕着的不是她,他的唇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游走,说着甜言蜜语的情话,辗转缠绵
她的心,忍不住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