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蒹葭担忧着看过来。
“万万不可。”唐慕彦大惊。
宛柔忍痛跪下:“求王爷明察秋毫,事情并不是这样,小姐并不是故意打了二小姐,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冒犯了二小姐,二小姐若是想打打奴婢便是了。”
杨书娆刁蛮,可也知道这一巴掌不可能打在涟漪的脸上,眼珠一转道:“郡王爷,此事确实不能怪侧妃,是这贱婢没大没小,让我与侧妃之间徒增了间隙,就赏这贱婢三十个鞭子。”
“你敢。”涟漪护在宛柔前面,早便听说过杨书娆一手的虎皮鞭,一鞭下去皮开肉绽,白骨森森,慢不说三十鞭,就是一鞭子一下宛柔不死也是半残,杨书娆所做的这一切高明之极,不能拿她怎么样却要来教训她身边的人。
“我自是不敢,这不是在请示王爷吗?”杨书娆笑的阴险。
涟漪紧张的看着那人,若是他同意了,她无论如何也拦不住,而对于她此时无能为力的模样,他受用之极,道:“此等方法甚好。”
杨书娆招呼了两个婆子,那婆子凶神恶煞的将宛柔从她怀里拽走,杨书娆从婢子手里接过鞭子,阴森森的看着她,鞭子扬起落下,只听得宛柔惨叫一声。
宛柔跟了她半年,从丞相府到郡王府,她不会的不懂的宛柔都会悉心替她料理好,她只是一个丫鬟,她是一个不受宠的主子,她真心待她,她早已将宛柔当成姐妹看待。
鞭子短而细,却坚硬锋利似刀子,宛柔蜷缩在地上,鞭子抽开棉衣,血从里渗出来,她疼的在地上打滚,头发散乱,却一声不吭。
那一刻,涟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看着那修挺笔直的身影,黑影交错,早知嫁给他这么辛苦,当初何必一试,眼泪消融了雪水,她试图阻拦:“别打了,别打了。”
杨书娆见她如此痛苦,本就懈怠了的力气,一下子又充满全身,鞭子落在宛柔身上,视线却凝在她的身上。
想要扒开婆子冲上去,却被牢牢的桎梏着,臀部传来阵阵痛感,宛柔给她擦伤时说肉皮已经绽开,永不了一个月康复不了,这才过了十天。
不知打了几下,谁都没有数,宛柔已经不动了。
“唐熙寒,求你放了她,都是我的错,你不是让我磕头吗我磕头,我认错。”
他并没有让她磕头,是谁让她磕头?
趴做起来一头磕在地上,他没有说话,所以她来回了好几次,头晕目眩,再加上运气背,额头正对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额头没两下磕出了血。唐熙寒怔怔的凝着跪在雪地中的人,没有动没有说话。
她的性子表面上看着软弱,却拗这一股子倔劲,怎么可能轻易磕头,即使丞相府韩周架住她的手,她也没有心甘情愿的跪下,现在却为了一个丫鬟。
“放开她,你这不要命的奴才。”只听唐慕彦大喝一声,抓住她的婆子已被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身上的束缚没了,她急忙跑过去抱住宛柔,杨书娆早已看到涟漪冲了过来,心下一狠,这一鞭子狠狠的抽下去,硬生生的抽在涟漪的脸颊上。
杨书娆慌了,她没想到那一鞭子竟然抽在了她的脸上,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容貌,也许同是女子,心中竟然也生出懊悔之心。
“你不要命了。”鞭子被唐慕彦夺下扔在地上,杨书娆抬头却对上郡王的深眸,步子不稳。
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宛柔,她手脚粗笨碰到宛柔伤口,惹来一声闷哼,把手收回去不敢乱动,焦急抬头寻求帮助,只是这些人,才正是罪魁祸首,他们又怎会帮她。
只觉脸上凉飕飕的,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流进脖子,难受极了,伸手去摸,鲜红的液体粘稠,温热,她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们,蒹葭和海棠的冷漠,杨书娆的恐惧,杨臣杰的怜悯,祝柯不知何时也来了,眼中是震惊,至于那人,不知何时已经蹲在她面前,执起她血粼粼的手,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说:“上了药便没事了,不用怕。”
涟漪怔怔的看他,又看了眼倒在雪地惨不忍睹的宛柔,眼眶红了一圈:“我可以叫你阿七吗?”
“嗯。”他莫名其妙的看她
“阿七,我的夫君,你能告诉我,我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敌人?”泪水弥漫眼眶。
“……为何这般问?”
“以前我以为是你的妻子,毕竟我们拜过堂成了亲,可是就算我再笨再傻,也看得出在郡王府我似乎被所有人仇视着,他们都视我为敌人,所以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你也把我当做了敌人。”
“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是你想多了。”面色沉静,他不看她,却已经知道她身体不适了,反手要将她抱起。
手放在结实的胸膛,将他远远的推离自己:“在你告诉我答案之前,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扫过隔在二人之间的手,他总是不分青红皂白,不分敌我的对一个人好,是个残忍至极的男人,所以她也在想她爱他是否正确,爱一个人本就不分对错的。
将宛柔小心的扶起来,主仆二人搀扶着走向伊人轩的方向
“依杨十一弟看,适才那一鞭子可是会破了相?”他不动声色的凝着举步维艰的主仆两。
唐慕彦道:“七哥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杨大学士,不会让侧妃脸上留下任何疤痕。”
“嗯,把他招过来。”他微微叹息
蒹葭面色铁青,若是大年三十之前王爷对她有心思,这事之后也该是全都没了,她的心也放下来,可刚才那一鞭子,莫不说抽在脸上,即使是身上那疼痛感也受不了,那一霎,她看的清楚,王爷的拳头撰的紧,他紧张了,似乎又怕柳涟漪受惊,安慰的小心谨慎,语气温和估计连他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