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一夫当雄关,万夫莫能开!这句话用来形容康鹏即将面临的葭萌关丝毫不为过。
迫降汉中张鲁,董卓军在汉中稍作歇息,待孙策押运粮草军械补给充足,尤其是损耗严重的特制脚张弓长箭,又等攻克上庸回师的马超回师之后,康鹏又留久随董老大的赵岑守汉中,命吴班守上庸以防刘表,万事具备之后,康鹏亲自率领大军出行,向葭萌关进发,去取那曾经属于自己的葭萌关。
虽然早已听陈宫等人描绘葭萌关道路险峻,董卓军上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踏上蜀道之时,走惯了平原的董卓军还是在崎岖突兀不平蜀道上吃够了苦头,步军还好些,在坎坷崎岖的道路上步行可以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跋涉,而平原无地的西凉铁骑就惨了,高头长腿的西北马在坑坑洼洼的蜀道上根本吃不开,恰逢天公不作美,连续下了几天的雨,道路更是泥滑难行,骑兵常常连人带马滑倒,更有几个倒霉鬼摔下山崖,壮志未酬小命先丢了,不得不下马步行,而笨重的投石车根本无法前行,只得拆成零下部件,由士兵抬着前行,这行军速度自然可想而知了——进入蜀道距离葭萌关不过三十余里,初踏蜀道的董卓军竟然走了一天时间。
“太师,小心!”康鹏的亲兵队长见也是被迫下马步行的康鹏差点滑倒,忙拉住康鹏的腰带,这才避免康鹏变成泥人的命运,那亲兵队长讨好道:“太师,要不我们做一顶轿子,让弟兄们抬着你走。(首发)。”
康鹏擦去肥脸上的油汗,看看负着军械物资艰难前行的士兵,个个都不轻松,还是摇头道:“弟兄们也很难,本相还是自己走吧。”
文弱的贾诩也一步三滑的凑过来,“太师,小人夜观天象,估计这阴雨天气还要持续半月,我们的路还很难走啊。”贾诩顿了顿又说道:“据小人观察,又询问公台验证,这山道虽然原本就很崎岖,可没现在这么严重,现在应该是被人故意破坏,目的是借地势挫折我军锐气,其心歹毒啊!”
康鹏点头,稍做思索,昂首道:“西凉军的健儿们,你们是平原上的骄子,草原上的霸王,面对这蜀道山川,你们想不想做乌龟?”
“不想!”听到康鹏的话,本已被这崎岖山道折磨得斗志全无的董卓军将士抬起头,大吼着答应道。
“那好,那就打起精神来,我们西凉军不光是平原上的骄子、草原上的霸王,更是高山上的苍鹰!”言罢,康鹏抗起一袋粮食,迈开有常人腰粗细的肥腿,大步向前行进,边走还边扯开破锣嗓子唱道:“雄赳赳,气昂昂,跨步秦岭疆,打刘焉,灭反贼,就是为家乡……”
在康鹏剽窃篡改后世歌曲的激励下,垂头丧气的董卓军将士抬起头来,涣散的目光又重新坚毅,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随着康鹏的歌声大步前进,更有一些聪明的军士很快学会这首歌,跟着康鹏大唱起来,最后变成全军的大合唱。(首发)。
康鹏用歌声激励士气,他的谋士们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他最新娶进门的小妾文鹭却嗤之以鼻,还在心中诅咒老公道:“老贼,你等着全军覆没吧!”那天晚上,康鹏胁迫文鹭献身于他后,遵守约定放张春华及张鲁全家到长安软禁,又对文鹭百般温存、万般体贴,一心想让文鹭身心都归服于他,可文鹭对他仍然是不理不问,即使康鹏强拉她上床她也不叫不喊,只是默默流泪,任由康鹏蹂躏而不出一言,一心只想寻机报杀父之仇。
董卓军士气虽然回升不少,可是当大军赶到葭萌关关前之时,董卓军将士又无不目瞪口呆,心志动摇。此刻的葭萌关前那块狭长的原本可以扎营的空地上,已经遍布陷马坑和乱石,还有纵横交错的沟渠,沟中密密麻麻的插满竹刺,让人望而生畏,既无法布兵,更无法扎营。(首发)。
最让康鹏张口结舌的是葭萌关的关墙,以前陈宫布防葭萌关的时候,曾经加高了关墙,使原本仅高五丈的关墙增高至六丈,而现在的葭萌关关墙,至少加高至九丈,全是大条青石建成,上面还密布箭垛箭孔,无数尖利的鹿角探出关墙,不仅使云梯无法攀爬至关墙之上,更让康鹏的攻城杀手锏攻石车失去作用——射击高度不够,只有脚张弓勉强能对守军构成威胁。
重重叠叠的守城工事与防御手段看得康鹏眼花缭乱,康鹏忍不住惊呼道:“贾龙夺回葭萌关才几天,他是怎么建成这么多工事的?”
康鹏那里知道,贾龙在益州百姓中声名极好,这回贾龙又是为了保卫益州百姓而战,川中百姓那有不舍命相助之理?而贾龙料到益州军在野战中不是西凉军对手,早在夺回葭萌关的当天,贾龙就着手布置防御工事,表面上出兵救援汉中,实际是为营造工事争取时间,而附近的川中百姓也尽到自己最大的力量支持子弟兵,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那些加高关墙所需的青石,是百姓们从山上采下、从自家院墙、房屋上拆下送到葭萌关的,木材青竹更是采伐无数送到葭萌关中堆砌成山,纵横交错的沟渠更是百姓们用简陋的工具与益州军以最快的速度一条一条挖出来的,此刻广元通往葭萌关的山道上,还有无法计数的川中百姓在来回运送粮食军械,如同一条巨大的人龙,来往不绝。(首发)。
看着这些益州军民毅力的结晶,没多少军事经验的康鹏傻眼了,求助的问贾诩道:“敌人如此,军师,我军连扎营都没地方,现在该怎么办?”
贾诩也对这些繁复的防御工事束手无策,苦思之后谏道:“太师,就现在的情况,我军不能在此扎营了,离此五里之外,有一片空地缓坡,水源也比较方便,可到那里去扎营;至于沟渠陷马坑之类,只能等军士挑土填平,再攻打葭萌关不迟。”
康鹏有些不甘心一仗不打就退兵,可看看关前那块仿佛被巨人神灵蹂躏过遍布杀机的土地,还是舍不得让士兵上去送死,垂头丧气的下令道:“退兵五里下寨。”
“万岁!”看到在汉中骄横跋扈的董卓军未进一步、未放一箭就被迫撤兵下寨,葭萌关上欢呼雷动,锣鼓震天,庆祝董卓军的不战而逃,而董卓军却士气低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退兵,康鹏更是咬牙切齿,大感面上无光。
“老贼,你不是吹嘘自己战无不胜吗?”文鹭不肯放过这个打击杀父逼母又奸污自己的仇人的机会,从那天晚上开始第一次主动对康鹏冷笑说道:“怎么夹着尾巴逃了?不敢去面对我的战友?”
康鹏羞得不敢去看文鹭的娇颜,喃喃道:“军事上的事情,妇道人家懂什么?本相今天暂且退让五里,是为了将来前进万里。[首发]。”口不对心的话惹得文鹭又是一阵冷笑,对康鹏的鄙视又增添了几分。
在五里外窝火了一夜,康鹏气得连去**文鹭的心思都没有,天刚蒙蒙亮,康鹏就派遣士兵担土挑石,要他们在一天之内填平葭萌关的防御工事。可不到两个时辰,许多派出去的士兵就哭爹喊妈回来了,原来昨夜董卓军撤离之后,益州军悄悄出关,将川中百姓收集的大量毒蛇长虫放在关前,董卓军士兵多是大草原上呆习惯的,对蛇虫之性不熟,许多士兵在填埋沟渠、整理乱石之时被毒蛇咬伤咬死,更有不少士兵踏中捕兽陷阱,被阱中木刺刺死,连益州军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董卓军就牺牲了数百名士兵,防御工事与陷阱却连三分之一都没清除,士气受挫之重可想而知。
在文鹭的冷笑声中,康鹏的肥脸挂不住了,勃然大怒,大骂道:“贾龙老儿,安敢如此?我誓杀汝!”当着董卓军众文武的面,文鹭马上反唇相讥道:“贾老将军英勇善战,智谋无双,你有什么本事能杀他?”
虽说扰乱军心、顶撞主帅乃是杀头大罪,可康鹏那里舍得杀文鹭,当下康鹏肥脸扭朝一边,“送她先回帐,待本相办完公事再收拾她,今后不许她进大帐。[首发]。”
亲兵们押着冷笑中的文鹭下去之后,康鹏努力平静一下自己,这才问道:“诸君,贾龙以毒蛇长虫阻止我军,我军士兵多有死伤,该如何处置?”
贾诩法正等人也傻眼了,他们只知道行军布阵、运筹帷幄,可从来没有研究过如何驱除众多毒蛇,董卓军文武正大眼瞪小眼间,特许不需进帐议事的华佗匆匆赶来,“太师,我军士兵多被毒虫咬伤,小侯建议让士卒泼洒雄黄硫磺等物,定可驱除蛇虫。”
康鹏大喜,忙吩咐照办。可士兵去不多久又焦头烂额的回来,原来贾龙早料到董卓军会这么办,早在葭萌关上备有许多火箭,只等董卓军士兵遍洒硫磺雄黄等驱虫之后,葭萌关上便放下一阵火箭,将硫磺引燃,继而点燃早已铺在地上茅草枯木,又烧死烧伤许多董卓军士兵。
康鹏差点没气昏过去,亲自带军去填那些工事,换下伤亡惨重的前一批士兵,这回葭萌关上倒没有再玩什么花样,只是这一来一去,时间耽误不少,即使康鹏亲自督军,关前那些繁杂众多的防御工事没能在一天之内填完。。第二天董卓军辛辛苦苦快要填埋完毕之时,张任又忽然带军出来冲杀一阵,杀死许多董卓军工兵就退回葭萌关中,早有铺天盖地的羽箭落下,将赶来的董卓军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