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转过身来,“王爷,请您相信,荆襄水师,自我家统领以下,无人敢对王爷不敬。哪怕前方战事吃紧,可听说您路过荆襄,我家统领也要顶住压力,分出末将的一支船队过来护送您诸位渡江……”
李道宗的脸色缓和的点了点头,“有心了。回去问问许统领,还是尽快打开江面的好,拖久了朝廷是会问责的。本王是好意。”
“谢王爷提醒。”刘喜心中一松,“对了,末将此来也是想问问,王爷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李道宗摇头道,“没有。怎么?刘副将这是何意?”
“哦,没什么,只是想着,王爷您是渡江北上回长安的,怎么突然在此地驻扎下来,还以为是这边出了什么事。如果王爷有事,一定吩咐末将,荆襄地面上,我们跑跑腿什么的还行。”刘喜很会说话,旁敲侧击,并不直接询问。
李道宗人老成精,哪里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刘喜的肩膀,笑着说道:“刘副将有心了。本王嫁女到岭南,按照规矩,女儿是要三日归省的,但岭南距离长安万里之遥,并不方便。”
“所以归省就延后了,这不本王先走一步,女儿女婿料理一些事务,随后就来。比我们晚上一两日到长安,也算走个过场。”
“本想在这里等等他们,可派人一问,江面封锁,难怪等不到他们……”
啊?
原来如此!
刘喜彻底松了口气,难怪江夏王一个过路的这么关心封锁长江的事,原来是挡住了人家的女儿回家?幸好、幸好,只要不是跟洞庭水匪有关就行。
“嗨!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误会,天大的误会。谁也没想到,临时的一次调度,竟然误了王爷您,还有郡主的事。末将的失职,我们这就派船渡江,一定接到郡主。”
李道宗摆手道:“不妨事。自家的私事可以晚几天的,可百姓之事乃是公事,不可怠慢。刘副将,你这就去请示许统领,能早些打开江面最好。”
“至于说小女夫妇二人,岭南至此道路难行,说不定还没到南岸呢,所以不着急,等几日不妨事的。”
刘喜连声道歉,说什么也要帮忙。所以他亲自回营请示,同时安排一队人马渡江,在南岸驻扎等待,时刻迎接江夏王郡主渡江。
送走了刘喜,李道宗的脸色沉了下来。
李景恒着急的围了上来,“父亲,这事有蹊跷啊,朝廷下来剿灭洞庭水匪,还要封锁江面一月?如此大的事,不可能毫无音讯。而且洞庭水匪的事,侯爷在岭南说过,说他们任性豪侠,不是坏人。怎么突然就来个朝廷剿匪呢?”
李道宗点了点头:“我岂能不知有蹊跷?所以才扯了个幌子,打着你妹妹的旗号敷衍他。”
“很显然他们是害怕我们这三千驻军坏了他们的事,刘喜就是来探听虚实的。既然他们怕我们知道,说明他们干的事见不得光,呵呵,剿匪之事真假难辨,但荆襄水师敢掐断百姓一月生计,已经是罪大恶极了。”
“我晃走了刘喜,趁着最近几天他们没起疑心,我们要速速查明发生了什么。对了,离开派人联系侯爷,荆襄地区的事牵扯到洞庭水匪,那是侯爷预定的部下,侯爷一定感兴趣。”
……
半日后,李道宗的营地进来一人,正是绕过荆襄艰难渡江追来的李君羡。双方一见面,几乎就真相大白了。怕是侯爷所料不差,荆襄水师很大可能反水了。可惜现在联系不上朝廷,否则的话,很快就能验证到底是不是朝廷下令的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