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墨离开自己复式二层楼的“家”,顺着道路往前走,小路就变得越发泥泞偏僻,建筑也由华美逐渐变得破旧。
仿佛像是离开了某个偏僻高档的小区,来到了城镇中心。
径直顺着小路往前走,季临墨嗅闻到了食物,垃圾,中药,以及染发剂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很快,他也找到了这些味道的来源。
“仙人理发”、“代煎中药”、“水帘洞澡堂”、“手脚回收”、
大大小小的牌匾立在灰暗的路旁,这些立着牌匾的窄小平房,又拥挤在一起,阴暗而又逼仄。
而道路两旁,稍高一点的楼房,都是一层为商户,二层楼为住层。
居民晾晒的被褥,就挂在二楼的架子上,而裸露的巨大电线,就在被子旁边杂乱无章地纠缠在一起,像是鸟巢般笼盖着天空。
季临墨跟随着任务提示栏的小地图,朝着小卖部走去。
最终他看到了一张摇摇欲坠的牌匾。
“亮仔小卖部”
“手脚回收——高价回收手脚”
在手脚回收的告示牌,还写着一排小字。
【小卖部须知】
【1、未购买前,禁止触碰商品】
【2、若损伤商品,必须购买】
【3、不准逃单】
看了眼小卖部规则,季临墨将视线转移回眼前的阴暗的小房间。
没错,这就是“爸爸”要求前往的小卖部。
确认地点没错后,季临墨拿出了10块钱,递给了老板。
“老板,我要一瓶酱油。”
戴着眼镜的瘦小老头缓缓从报纸上抬起了头,他扶着眼镜,小眼睛斜睨着男人手中的钞票。
“不够。”
不够?
“那要多少钱?”
季临墨话音刚落,就看见小老头抬起角落的拐杖,指了指他左手。
“这个,够了。”
说完,小老头笑了,眯起的小眼睛中,紫色的血丝布满眼球。
“你是说,要我的左手?”
季临墨皱起了眉头,他只剩下左手能用了,一瓶酱油就想换走,开玩笑嘛?
“那抱歉,我不买了。”
冷冷丢下话,季临墨转身就要走。
小老头立刻用拐杖顶了顶季临墨的肩膀。
“孩子,你是从外面回来的吧?”
见季临墨沉默不语,老头子低低笑起来,一口扭曲的黄牙分外狰狞。
“那我就给你个面子,卖给你吧...”
说完,老头转身向自己的售货架上,拿了一瓶满是灰尘的酱油,递给了季临墨。
“先收钱吧。”
季临墨没有接过酱油,而是先将钞票递给老头。
那一刻,老头的眼神中,闪过了诡计未能得逞的怒意。
【1、未购买前,禁止触碰商品】
“哈哈哈,瞧我这记性。”
笑呵呵说完,老头忽然撒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