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如脱兔一词,并非凭空捏造。小野兔飞奔起来的速度快到难以捕捉,若非邢书墨的眼神尖锐,怕是早已让小野兔逃之夭夭。
小野兔扭着屁股,犹如松鼠,跳上了一株参天大树的枝干上。小野兔停住了跑动,抱着怀中的野果,两颗明亮的牙齿啃动起来,瞬间野果只剩一个果核。
邢书墨靠着参天大树喘着粗气,大拇指横直而上,对小野兔喊道:“你下来。”
小野兔一脸好奇,过了一会儿朝着低下丢落果核,正好砸到了邢书墨的脑袋上。
邢书墨满脸愤愤,继续高喊:“有本事你下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小野兔左右晃动脑袋,见到这个奇怪的家伙看的目标正是自己,这才转过身体,屁股对着邢书墨,扭动起来。
“你——”邢书墨倍感羞辱,平日里只有他欺负羞辱别人的份,今日被一只野兽如此侮辱,岂能轻易罢休。他绑好衣袖,爬着大树,咬牙切齿地看着野兔。“既然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竹城时候,下水捞鱼爬树掏鸟蛋这类损德事咱们的邢大少爷可不少干,今日重操旧业,自然娴熟无比,三两下便是抓到了小野兔所呆的枝干。
猛然一翻,邢书墨稳重的站在枝干上,目光灼热的看着面对面的小野兔。小野兔见到邢书墨上来,满脸的好奇中带有一丝鄙夷,还是继续转过身体,屁股对着邢书墨扭动起来。
“死到临头,竟敢如此猖獗?”邢书墨勃然大怒,他向前一步,双手成爪,扑到小野兔跟前。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凝固了,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凝滞。
咔擦!
一道清脆的声响。
“啊——”随之惨绝人寰的声音响彻整个雪林,邢书墨从天而落,摔在地上不停地滚落,犹如山上滚石。小野兔则是四爪贴在邢书墨的怀中,满嘴咯咯笑着,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危险。
幸好丛林里面皆是沉厚积雪,不会在滚落的过程中砸伤撞痛。一人一兽一直滚落,足足过了有近乎半炷香的时间,直到转的邢书墨晕头转向的时候,一人一兽这才滚到低处。
邢书墨将脑袋从雪地中拔了出来,抖落了身上的雪花,脑袋的眩晕这才好了一些。他看到双眼正冒着星星,晕得直晃动的小野兔躺在一边,立即满脸愤愤扑过去,将小野兔提了起来。
没过多久,小野兔睁开了眼睛,它见到耳朵被邢书墨揪着,顿时蹬着短腿不停地挣扎。
“嘿嘿,小家伙,跑不了吧?”邢书墨满脸贱笑的盯看着小野兔,吓得小野兔直蹬腿。
“咦——”
邢书墨转头看去,自己与小野兔所处在一个山腰上。山腰前面有个山洞,山洞避开了层层急落的雪花,露出淡灰色的岩石与爬满石缝的野草,而令邢书墨惊奇的并不是这个山洞,而是山洞里面的东西。
山洞里面,一座莲花台俨然而立,看起来有些古朴而又十分圣洁。邢书墨一脸好奇,提着小野兔走进山洞中,围着莲花台打量起来。
“铎厄之钥?”凝看莲花台上刻写着异常古朴的几个小字,邢书墨呢喃出声。在几个古朴小字下面,刻画着许多的图案,但从他的角度看起来,并不能看清图案里面究竟画的是什么东西。
抿着嘴唇,他擦了擦沾满泥土与雪花的脚底,提着放弃挣扎的小野兔爬上了莲花台。
就在这一瞬间,莲花台光芒大作,令他不由合眼遮挡,而顿然一股清爽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全身各处,令他舒泰十分。
正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山洞不见了,莲花台不见了,手中的小野兔不见了。只剩下床边梨花带雨、细心帮他擦拭着额头细汗的泽梦静——还有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的小白狗。
“你醒了?”见到邢书墨睁眼,泽梦静兴奋喊道。小白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到主人没事,顿时喜悦无比,汪汪直叫。
“古若云呢?”邢书墨扫视一眼周边,沙哑的问道。
“古师姐为你疗好伤后,她便返回其他房间内休息了,不过古师姐她——”泽梦静小脸欲言又止,带着淡淡的感伤。
“怎么了?”邢书墨急声问道。
泽梦静小鼻子深吸一口气,说道:“古师姐走的时候,脸色异常苍白,身体虚弱无比,没有一点儿精神气。好像,好像受伤的不是你,而是古师姐一样。”
闻言,邢书墨心脏剧烈疼痛,痛得他冷气直吸,冷汗不停地冒了出来。泽梦静见到这般模样,紧张的关心问道:“邢书墨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还痛着?”
“不是。”邢书墨微微摇头,他的紧皱眉头,沙哑说道:“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