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黑暗中,传来液体的滴落声。唐阴地沿着地道爬到了尽头,尽头上边,是一处铁质的小门。唐阴地双眼略微激动,他伏着身体,听着整个虎头牢笼里面的动静。
过了足足一刻钟时间,他才用力一撑,将头顶上掩盖于厚重泥土中的铁质小门缓慢顶开。
“真是一群天真的家伙。”想起申豹等人对他的感激涕零,他心中不由冷笑几分。
唐阴地爬了上去,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黑暗。阴冷,漆黑,森然,臭恶,腐烂,种种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一处密封的地牢,地牢里面毫无任何的门扇,唯有西边铁壁下的一处小通口,这是用来供给犯人饭菜专用的。
在密封地牢里面,各种令人寒恶的排泄物随处可见,长满霉菌的破碗也散落在各处,而在角落里,一个披肩散发、全身上下散发臭味的男人蹲坐着。
男人双脚双手皆是铁链紧锁,连接墙壁。
“爷爷。”唐阴地红着眼,望向披头散发看不到模样的人影。然而下一刻,唐阴地的面容彻底阴沉下来,冷凝着黑暗中的那道人影,空气中充满着浓郁的杀气。
“你不是爷爷。你究竟是谁?”唐阴地握紧了拳头,发出咔嚓的清脆响声。
多冤桥。
黑幕中,雨水骤然而下,淅淅沥沥,冲洗着地面上的血渍。
马儿惊吓,撒开退便冲进了雨幕中,没有回头没有牵挂。
老六儿的尸体洗刷湿透,额头上面的血洞也凝固不流。同样的,身体里面血管里面的血液的温度也逐渐冰冷、停滞。
“你该死。”邢书墨清晰记得刚刚那个老六儿的憨笑。他凝视着飞疾而来的箭矢,眼神张扬一股愤怒与怨恨。
箭矢已到,邢书墨灵力狂作涌动,无数静脉颤抖,若是仔细倾听,黑幕下会响出噼里啪啦的微弱爆炸声。在危险来临一刻,邢书墨身体一颤,迅速地侧身躲开,箭矢则像是失去了目标射入了身后的黑幕中。
“嗯?”女人脸色一怔,显然对于邢书墨能躲开自己的攻击而感到有些吃惊。女人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还真是让人惊喜啊,可爱的小家伙。”
邢书墨双脚点地,朝着女人再次暴掠而去。杀意正浓,战意澎湃,磅礴无光的黑暗中,多了几分肃杀。
“杀。”邢书墨此刻的念头唯有杀戮,无止无休。他要杀了面前这个女人,这个刽子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杀气太重,境界太低。不过不值一提的小蝼蚁罢了。”女人快速拉上弓箭,此刻与第一箭不同的是,此时拉了满弓。女人看着奔来的邢书墨,满眼戏谑,似乎在凝视着毫不起眼的台上小丑,冷道:“燕家小子,这一次你可没有那么好运了。”
疾!
只听到‘呼’的一声,因飞疾而自燃起来的箭矢冒着星星火焰,夜空中极其炫目。火焰箭矢不到眨眼时间,便已经掠到了邢书墨的面前。
箭矢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邢书墨的身体。可让人惊奇的是,没有发出任何的肉皮绽破声,也不见点滴的血水溢出。
女人这一次的脸色终于变得异常难看了。她的脸色冷了下来,目光凝视着逐渐靠近的少年,眉头微微一蹙。
拉弓。
放箭。
一气呵成。
可邢书墨再次巧妙地躲开了那些致命的一箭。在邢书墨距离女人不足十米的时候,女子停住了射击,将弓箭迅速备于背部,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剑。
短剑的剑身通黑,在黑夜中极其不明显,而且锋刃似乎被一种奇异的色彩涂上,令其无法反光折射。邢书墨向来自恃视力不错,可在女人拿出短剑之前,他还是没有见到女人的腰间从始至终都别着一把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