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武大会是学院内学生自发性组织的聚会,规格不大,但含义却是十分重大。每年的大会上,都会邀请学院内出类拔萃的才女俊男参加。而对于学生们而言,能够参加百武大会,几乎可以说是代表着一种成就,一种难以逾越的高度。
百武大会的举办地点便是如同往常一样选在玉珠酒楼。
玉珠酒楼是学院内最大的一个酒楼,里外三层,装饰奢华,设计讲究,丝毫不输帝都内任何出名的酒楼。
天刚刚入夜,许多华冠丽服的男女强装镇静而却紧张激动地进入玉珠酒楼。
玉珠酒楼上下,都是各种忙碌的女婢,她们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桌子,端着杯子,摆放各种世间美味的食材。如履薄冰,不敢大意。
在酒楼的角落,一对娇嫩如花的姐妹花正蹲坐在地上,忙碌着收拾遍地的碎渣,两人的额头上透着清香的细汗。
“姐姐。”花冬满脸的委屈,看着谷秋抱怨说道:“我们真当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当女婢吗?我们好歹也算是百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一辈子窝囊在这个小地方,当个任何人都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婢,我不甘心。”
谷秋叹气,说道:“我又何尝不甘心呢。可是没有办法,命运弄人,我们就像是金雀鸟一样,只能一辈子锁在这个铁笼子里面。妹妹,其实我们已经算得上好的了,有些人的命运,可比我们惨烈多了。起码我们还算得上是堂堂正正的人,可她们呢,只能一辈子沦为富家子弟的禁脔,供人玩乐而已。”
“早知道就不回帝都了。”花冬满脸悔意,懊恼说道。“若不回帝都,我们在哪儿不能生存下去?非要跑回到这里查找父母的杀人凶手。现在好了,我们被段天宇那家伙的眼线盯上了,哪儿也去不得,只能缩在这个鬼酒楼当个女婢。”
看着妹妹的狼狈模样,谷秋心疼不已,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说道:“体肤授之于父母,没有父亲母亲,何来谷秋与花冬。妹妹,姐姐也知道,虽然我们此刻狼狈不已,但父母的杀人凶手,我们不得不追查。”
“我知道,姐姐。”花冬说道。“可是我们的能力太过微弱,凭借我们,别说是要找处凶手了,可到现在是半点儿线索都没有。再说了,即便找到了凶手,我们也没有报仇的能力啊。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谷秋手掌停在花冬的头上,眼神有些迷茫,说道:“我也不知道。”
“喂,你们两个,说你们呢,谷秋,花冬。”一个大嗓门传来过来,愤怒喊道:“你们将地上的碎渣收拾干净了吗?就坐在那儿闲着聊天,你以为玉珠酒楼白养你们的啊?再不好好干活,小心我将你们踢出这里。”
在另外一边,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双手叉腰,正怒视着谷秋与花冬。
臃肿妇人名为离春,掌管着玉珠酒楼上下的仆人女婢,同时她也是这家玉珠酒楼的远房亲戚。离春依靠着那层关系在,常常在玉珠酒楼里面贪财横行,丝毫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平日里更是不少给那些长相俏美的女婢穿小鞋子。
其中,离春妇人最针对的便是这个娇美如花的孪生姐妹花。
“没人要的老婆子。”花冬低声嘀咕了一声。
“花冬,你说什么?少在那里叽叽歪歪的,不想干了直接说,老娘让你们直接卷起席子滚蛋。”离春虽然没有听到花冬的话,可她转眼一想,便知道花冬的嘀咕没什么好话,不由一怒,嗓子更大。
谷秋可不想两人被赶出玉珠酒楼,急忙撒谎说道:“春姐,我们只是夸赞春姐美丽贤淑,闭月羞花,实在是一轮天空明月。只是可惜了,春姐你屈才于这个小小的酒楼里面,是命运对春姐的一种不公。”
若是离开了沽棱学院,她们就等于是失去了保护罩,到时候段天宇那个家伙将再无忌惮,恐怕会直接像上次张二胖那样,将他掳去,强行关押在笼子里面,沦为玩物。
“真的?”离春摸了摸自己枯黄的脸蛋,问道。
“真的。”谷秋脸不红心不跳,说道:“若是我们说了假话,就让老天降下五天神雷,将我们姐妹两个劈成碎片,无法投胎轮回。”
“信你们一回。赶紧收拾好碎渣,那边还有需要帮忙的,你们赶紧过去,今晚可是沽棱学院的百武大会,别怠慢了那些大爷们,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离春瞪了两人一眼,扭着她的水桶腰朝着另外一边走去,边走还边抚摸着自己脸蛋,自言自语:“晚上应该再切点儿黄蛇瓜补补水,最近的皮肤都变差了。”
等到离春离去,花冬急忙双手合十,摆在胸前不停地呢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