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了放下手,缓慢摇头,“李施主,老衲都不知该如何劝你才好。”想要重新唤起一个一心等死的人对生的渴望,谈何容易。
更何况,李莲花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屋内,有一面巨大的药柜,上面琳琅满目贴满了各色药品的名称。
“李莲花,你这是久病自医?”这都可以开医馆了吧?
李莲花扭头看向一大面的药柜,“怎么样,不错吧~”小语气里满是荡漾,“有个头疼脑热我自己看看就成了,偶尔去穷乡僻壤,还能充当个土郎中。”
朱曦忍俊不禁,即使李莲花披着粗衣布衫一身气度也够不上土郎中。
“你不是来信说找我擅长的,看看有什么营生可以做。”李莲花微笑着注视着朱曦,“做个郎中就不错。”
士农工商,虽说郎中是工,但在医疗贫瘠的古代,郎中的社会地位不低,毕竟谁都有生病的时候,得罪什么人都不会得罪十里八乡的郎中。
朱曦斜靠在梁柱上,点点头,“应付应付小毛病你是绰绰有余。”屋内置办的药品、家具估计就把朱曦当初还给他的银子用的差不多了,没喝西北风看样子全靠坐诊了。
李莲花离开位置,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块木板,是船身的断板。
“我还打算做一块‘莲花楼医馆’的牌匾。”李莲花兴致勃勃地展示他接下来的工作,“这块板子本来打算就当柴火用了,后来仔细一想,做牌匾多好。”
李莲花神采飞扬,好似刚才无了把脉的结果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老和尚叫不醒这个装睡的人。
朱曦郑重竖起大拇指,“好主意,李大夫!”李莲花很会过日子了。
李莲花摇头晃脑,“以后的诊金就是五两,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五两银子在古代的消费力可不小,李莲花也真敢要。
“你这不会是诈骗吧……”朱曦听到高昂的诊金都忍不住哆嗦,“我可不想哪日去大牢里面捞你。”
无了哈哈一笑,“诈骗这词用的恰当,李施主这三脚猫的医术,五两银子——你这是明抢。”总不会有人脑袋上写着“快来宰我啊”。
李莲花食指左右摇晃,“此言差矣。”他双手背在身后,“半年不开张,开张了就必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无耻,太无耻了。朱曦看李莲花就是想仗着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去敲诈。
当然被他敲诈的,多半有不能暴露在明面上的秘密。
换成寻常百姓,李莲花不亏钱就谢天谢地了。
朱曦:“李大夫,说好的我的房间呢?”她在信中可是提了自己要来他楼中小住。
李莲花当然考虑了朱曦,拾级而上,二楼的布置就和一楼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