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有些着急,道:“侯爷怎么样了?之前都没在这个时辰里醒来的。”
楼千古道:“他就是醒来不见你,要找你。”
姜寐匆匆回到营帐,楼千吟正靠在床头,阖着双眼。
他黑发流泻下来,垂落在肩头和襟上,衬得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雪白的衣襟微拢着,腰上搭着薄被,整个人微微仰靠,面容上是惯有的冷冷清清,看起来十分美好而又易逝。
姜寐以为他睡着了,脚步声放得极轻。
可他还是察觉到了,他一直在等她,在见到她回来之前,又怎会甘心再昏睡了去。
遂她刚走两步,楼千吟便撑了撑眼皮,缓缓转头看她。
姜寐愣了愣,连忙快脚上前,坐在他床边,去拉他的手。
他手指有些凉。
楼千吟垂了垂眼帘,亦是反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
他道:“你去了洞里见那个老人?”
姜寐点点头,抬起头时脸上有笑意,道:“我已经能跟他说上话了,他也没有伤害我。侯爷你再等等我,我一定能求动他出来救你的。”
楼千吟久久地看着她,忽而抬手,抚过她消瘦憔悴的脸颊。
那厢苏墨也在一日不停地寻求解救之法,楼家宗室在他的掌控之下绞尽脑汁地想出许多对策并一一试验,就是不能立即取出那荧祸蛊,也必须得延长楼千吟的时间。
宗室里保存得最古老珍贵的药材都用上了,也总算得以多争取些时间。
否则楼千吟也不会撑到现在。
他现在基本就是靠药养着的。
苏墨随后也来看他,姜寐便先起身去熬药。
楼千吟道:“沧海国这摊子这么大,一大堆的事等着处理,你还有闲心到这里来。”
苏墨道:“以前没你医不了的病,没想到最后竟真有你解决不了的。”
楼千吟道:“不是有句话说,叫医者不自医。我懂医术毒术,但此前没接触过蛊术,这样的结果也难免的。不是我无能,连种蛊的本人都难解,只能说明我特殊。”
顿了顿他又道:“你莫不是愧疚吧?让我看看你愧疚的样子,也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