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睡下去的她又重新坐了起来。
她眯着眼睛看着我。
“真的是你?其实支配着整个梦境的人是你,你之所以一直在睡是因为这个梦境与你的梦境相连,真正改变了梦境的人是你,真正制定了这个梦境游戏规则的人也是你。”
她笑了:“这都让你看出来了?那你再说说看,我是谁?”
我没有回答,就算是之前猜到她就是整个梦境的构建者也只是我的猜测,这种猜测也只是突然灵光一闪。
每一次见到她几乎都是在这个洞里,而每一次在这个洞里见到她的时候她也几乎都在睡觉。
我甚至感觉她只要能够睡着,可以不吃不喝,哪怕是在梦境中这也有违常理。
唯一的一次她没有在山洞里睡觉就是我来原始森林找水云儿的时候,她竟然就在山脚下等着我,可上了山之后她却不见了,又让那个孩童时的我指引我去到了那间茅屋,而那茅屋进去之后连通的却还是这个山洞,也就是说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山洞,而我也根本没见到过那座山,所谓的山脚下应该还是这个洞里,而自始至终我都在她构建的梦境中游走而不自知罢了。
至于说我的两对父母上山,水云儿的出现,这些都是她在梦中的设计,我的那两对父母自然也如我一样懵懂而不自知,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她的梦境支配着。
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经历的其实都是她有意让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以及经历的。
我的心里生出了无限的恐惧。
我从来都不曾对一个人如此的恐惧与害怕,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让我产生了这种感觉。
“你想要杀我?”她突然问道。
我确实动了这种念头,我在想,是不是杀了她我们就能够摆脱这个梦境,如果她死了,那么就不会再有无梦之境,一切都会回归于正常。
她笑了,那笑容很是妖媚,配着她萝莉一般的样子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你杀不了我,在我的梦境中没有人能够杀得了我。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动过想要杀我的心思 ,可是他们全都失败了。因为这是我的主场,而我更是这里唯一的主宰者。再说了,你没有理由杀我,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我的意愿,而是你自己让我这么做的。”
她之前说我杀不了她我有些不信,但细细一想或许真是这样,在这个梦境里,我根本就占据不了任何的主动。
但她后面的话却让我的心里不禁一惊。
她说这一切都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怎么可能?
不过很快我便明白她说的那个“我”并不是现在的我,应该是我的前世中的某一位。
“你一直在不停地入轮回,你在寻找你的道,其实你每一次轮回都差点儿找到了你的道,可是每一世的你却都被同一样东西困扰着,那就是情。你太重情了,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你永远距离成功都只差临门一脚,但你根本无法抬起这只脚,因为被情所绊。”
我静静地听着,对于她说的这些我插不上话。
我甚至对于她说的这些一无所知,那应该是我的前世与她之间的约定。
“所以你主动找上了我,你要入无梦之境,你说这是你最后的一个试炼,要突破自己只能这么做,你还说,如果这一世输了,那么下一世再继续,你要我对你严苛一些,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够真正走出那一步。所以,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人不是我,你的敌人也不该是我,而是你自己。”
她说到这儿又打了一个哈欠。
“所以,之前的那个我最终也失败了?”
“是的,他失败了,而且他就是从这儿重新入了轮回,你应该知道,在这梦境中死去那么在现实中也会死去。”
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又问道:“所以后来几乎每一世的我都会被引入这无梦之境?”
“引入?你错了,是你自己闯入,这是他的执念,他的这个执念其实一直在影响着你,你不知道罢了,其实你做的很多事情我想应该都不是你自己的意愿,他一直在背后影响着你,你就像被一只大手在轻轻推着前行,但你却不知道这只手是谁的,你更不会去想,原来这只手是你自己的。”
她的话确实让我很是心惊,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是这么一个缘故,一切皆是缘于我自己。
刹那间我对她的这种恨意一下子便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