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客气的向祁墨白道别:“祁公子,你慢慢选,我先走了。”
祁墨白依旧未曾回头,只是偏头的幅度更大了一些,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待她出了墨宝斋许久,张叔才一拍脑袋:“哎呀,忘了和月月说,那事被我说漏嘴了,老徐已经知道了!”
他出门瞧了瞧,哪里还见的徐弦月身影。
嘴里念叨着:“但愿月月挨揍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般,跑得快一些……”
转身的时候,却不知祁墨白何时不见了人影。
柜台上只有一张一角满是褶皱的宣纸和几枚铜钱。
“年轻人的腿脚就是快,这么快就不见了人影……”
徐弦月则是回了容王府。
一进府门就见小舒的脚下好像着了火一般,不停低头的打转,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徐弦月奇怪的唤到:“小舒,你怎么了?”
小舒闻言瞬时抬头:“小姐,你可回来了,出事了,老爷找您呢!”
徐弦月不明所以,边走边问:“爹爹寻我做何?今日他不曾出去吗?”
“就是出去了,他才知道那件事了。”小舒越说,声音越是细弱。
“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
“就是您一直不敢让老爷知道的那件事,老爷已经知道了……”
徐弦月顿足,惊诧转头,小声问道:“你是说……山匪那件事?他知道了!?”
小舒悲痛地点了点头:“没错,他很生气居然被瞒了这么久,现在正在您的院子里等着呢!”
“你怎么不早说!”
徐弦月看了眼近在眼前的院子,慌忙转身:“帮我顶住,我出去躲躲。”
还没来的及抬腿,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厉喝:“月月!你要去哪里”
徐弦月暗道一声“糟糕”。
顾不得往日淑女形象,直接扭头就跑。
背后声音仍是不休不止:“徐弦月,你给我站住!”
徐弦月漫无目的,不知方向,内心“凄苦”:今日必要挨揍了。
忽然见的不远处走来一抹玄色身影,徐弦月宛若见到了救星一般,冲他喊到:
“王爷,江湖救急!”
也不待秦越川回应,“咻”得一下子藏到了他的身后。
秦越川肩宽腿长,将身后的徐弦月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事情,徐远山捏了根不知道从哪里折的树枝,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顾不得行礼,指着秦越川身后道:
“小月月你给我出来!莫要以为你躲在王爷身后我就不敢动你了!”
徐弦月揪着秦越川腰间的绅带,将将探出半个脑袋,只露出一双明亮眼睛,闷闷地回道:
“不要!”
徐远山听她这话,更加气喘如牛,努力克制道:
“烦请王爷让开,这是我徐家私事,与王爷无关,莫要阻拦我教训这个小东西!”
秦越川见这架势,下意识的抬手护住了徐弦月的脑袋,把她往自己的身后掖了掖,好言相劝道:
“徐叔,有话可以好好说,莫要动怒,或许我可以调解一二。”
如此情景,秦越川也不好拿王爷身份压徐远山一头,话中不自觉的用上了“我”。
“无需王爷费心调解,我已经知晓原委。
这小妮子发生这么大的事还想瞒着我这个当爹的,着实不像话!
被山匪掳劫了还要瞒着我,还想要那个老张也瞒着我……简直,简直……”
秦越川大概知晓了,原是为此事。
他主动揽下了责任:“徐叔,此事,与我也是有关,我也是知晓得。”
徐弦月像被提醒了一般,又探出头来:“没错没错,王爷也知晓此事的,爹爹你……”
话未说完,见徐远山提着树枝欲要从左侧绕过来。
秦越川下意识向左偏身,并且左臂向后回护住徐弦月。
徐远山又想从右侧偷袭,怎能比得过自幼习武的秦越川。
他又向右侧转身,双臂皆展开护在徐弦月的身前。
徐远山几番来回,终是不敌秦越川的体力,败下阵来。
“徐叔,此事也是为了徐弦月的名声,我不曾让任何知晓,总想着多一人知晓不如少一人知晓。
也是不想让您担心,这才有所隐瞒,错不在她的。”
“我自是知晓错不在她,我只是生气,如此大的事情,她竟然连我这个当爹的都瞒着,唉!”
徐远山唉叹一声,卸力般地扔了手里树枝道:“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