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煜就这么站着,盯着这幅画看了许久,脸上出现了些平日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温情,眼神异常的温柔,手指轻轻趁磨着画中女人环抱着自己左手食指处的一处痣。
很浅,是褐色的,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不管过了多少年,时间流逝了多少,他都将永远会记得那颗痣,那颗他见过最美的痣。
画中的女人的头发是用一块方巾随意扎起来的。
他记得这个方巾,那是他送给小孩玫瑰时用来固定的,玫瑰都是他亲手栽的,也是他亲手摘的,上面还沾了些许露水,很好看。
画馆的馆长说这幅画的作者很神秘,并没有人见过她,画的画都是用的艺名,也都是寄来的,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但在美术界已经有很高的地位了,除了这些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对金寒煜来说,这些已经够了,至少让他知道她还活着。
他抚摸画像的时候很轻,有些发抖。
轻是怕弄疼了她,即使是画上,他也舍不得。
在他心里,他的玫瑰足够配得上这世上所有的美好的东西,他会小心翼翼的守护着玫瑰纯真美好的心灵,即使他身上全是被这世界鞭打的伤痕,满身的泥渍,他也会拼命去守护着她,看她开心幸福的生活。
都是怕他的玫瑰已经不记得他了,他找了这么多年,如果结局真的就是这样的话未免有些过于敷衍了些,毕竟自己已经找了七年,自己都经常有时候怕她已经不在原地等自己了,已经走了。
他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他还梦到过梦里的玫瑰已经长大了,但脸是用面纱遮住的。
他看不见玫瑰的样子。
玫瑰在梦里一直在责怪他,怪他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自己,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说要是自己再找不到她,她就要走了。
他会在梦里祈求玫瑰,再多等自己一会儿,他会找到她的,他发誓,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可玫瑰好像并没有听见一样,转身就要离开,他会冲上去抱住玫瑰,可只要他一碰到她,她就会化成一群萤火虫飞走。
他就会把那些虫搂在怀里把那些飘走的萤火虫用手掌轻轻拢过来,边努力将它们挽留,边乞求,请不要离开自己。
可它们很调皮,总会从空隙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