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川听到这声音就觉得讨厌,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发作,淡然道:“未到最后一刻,尚不知鹿死谁手,不知十七兄找的是哪位饱学鸿儒?”
谢云伟得意道:“可能你还不知道,就在前天,我有幸请到广汉郡的草庐居士,你觉得鹿死谁手?”
听到“草庐居士”四个字,谢云川脸色显然变得难看起来。
谢云伟哈哈笑道:“三十六弟,给老爷子办事还是要上点心,今天老爷子可是宴请了巴蜀豪杰,不能丢人啊。”
“十七哥!”
这时一个少女蹦蹦跳跳赶了过来,拉着谢云伟的袖子道:“听说你居然请动草庐居士出山,真是太厉害了,今天草庐居士必然能技压群雄,作出老爷子最喜欢的诗篇。”
此女正是此前跟林腾有冲突的谢晚娇。
林腾连忙低下头去喝茶掩饰,虽然两人没有打过照面,但谢晚娇曾经远远看见过自己,虽然那时候沾了胡子,保不准她会凭借女人的直觉认出自己来。
“只是侥幸而已,待会定然让五十三妹见见草庐居士。”谢云伟颇有些得意,斜睨着谢云川。
谢云川没再理会这两人,伏在林腾耳边道:“咱们可以认输了,草庐居士是整个巴蜀最有才学的人,名气甚至传遍了整个大临,很多脍炙人口的诗篇都是出自他手,曾经做过国子监祭酒,后来皇帝昏庸被辞退便回家养老了,由他出手,咱们没有胜算。”
“是么?”
林腾心存疑虑,问道:“这个草庐居士叫什么名字?”
“听说大名李泽清,字肃浊。”
“哦……”
林腾有了印象,此前在太后主政的时候确实曾任用李泽清做国子监祭酒,只是李泽清此人颇有些水平,有着文人的傲骨,眼见太后昏庸,自己辞官回家,回到老家做了一名私塾先生。
面对国子监祭酒,林腾心中毫不犯怵,因为他已经成竹在胸,有李太白的诗篇在手,天底下再有才的人又有谁能赢得了自己?
“哎,三十六哥,十七哥都请了草庐居士,你请了哪位高人前来?”
谢晚娇笑吟吟的问,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笑意。
谢家家族庞大,自然分为多个流派,谢晚娇站在十七哥这边,谢云川自持材质不弱于人,自成一派,谢家也颇有些后辈子弟站在他这边。
谢云川看了眼谢晚娇,淡笑道:“听说五十三妹回来的时候惹上了大麻烦,被四个强盗土匪搞得灰头土脸,后来还害得四十二叔惨死,牺牲十几个谢家高手,这才几天不见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谢晚娇因为此事挨了不少骂,被揭开伤疤自然心中恼怒,冷笑道:“三十六哥也不怎么样嘛?老爷子嘱托你们办事,一点都不上心,十七哥至少请了草庐居士来,你身边这个是什么东西?站起来让大家看看?”
谢云川怒斥道:“说话注意点,你代表的是谢家,能对客人如此无礼?”
“客人?”
谢晚娇哈哈笑道:“你不知道哪里请来了一些阿猫阿狗,也敢叫客人,我就问你身边这个人他有什么成名之作?一个寂寂无名之辈也配来参加我们谢家新蜀楼的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