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林见夏侯渊犹豫,献策道:“稍后酒宴时,只邀请李源兄弟入堂,其余属下安排在廊下,暗中抓获两名亲信,严加审讯仇首死亡之事,便可水落石出。”
“此计甚好!”夏侯渊然之,派人邀请二人赴宴,命夏侯衡带人暗中捉拿两人审问。
傍晚时分,府衙中酒宴备齐,李源二人被邀请入堂,其余随从也准备席位,都在堂外庭院之中。
见夏侯渊安排如此周到,李源暗自得意,对李飒暗中道:“这老贼果然是个莽夫,吾计成矣!”
李飒冷笑道:“父亲还说中原人物众多,我看也不过如此。”
酒过三巡,夏侯衡入堂耳语一阵,夏侯渊不动声色,举杯向李源笑道:“某闻二位乃关中李氏之后,令尊便是毒士李儒,鸩杀少帝之人?”
李源举杯的手微微一颤,干笑道:“将军果然明察秋毫,家父当年此举,乃是董卓所迫,出于无奈。事后也因愧疚万分,才远离中原,下野悔过……正如将军当年追随曹丞相,也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呐!”
“是啊,确实身不由己!”夏侯渊似乎感同身受,慨然一叹,转而又道:“不过这噬主害命,卖主求荣之事,似乎已成了你李家传统了?”
李源心下一沉,惊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夏侯渊冷笑数声,忽然将酒杯掷于地上,沉喝道:“拿下!”
身后夏侯衡领护卫扑向李源、李飒,李飒欲按剑反抗,忽觉眼花缭乱,两腿发软,根本无法起身,未等拔剑便被士卒制住。
李源大惊失色,慌忙问道:“夏侯将军,这是何意?”
夏侯渊指着二人怒骂道:“汝二人挑动百济军侵略辽东,见势不妙,却又谋杀仇首,以图自家功名。此等欺上瞒下龌龊之举,焉能瞒得过某?”
“冤枉啊!”李源大叫道:“我二人诚心归顺汉室,此心天地可鉴!”
夏侯渊冷笑道:“某若被尔等欺瞒,与那死去的仇首何异?”
夏侯衡带人架起二人往外走,李飒大叫道:“且慢!我等亦是汉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说李儒鸩杀少帝,就是你二人卖主求荣,也是汉人败类,留之何用?”夏侯渊神情冷漠,摆手道:“某平生最恨忘恩负义之徒,速速推出斩首!”
夏侯衡命人将二人拉出,转眼之间,便将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首级送上,其余随从还在府外大吃大喝,忽然便被冲进来的汉军乱箭射杀。
夏侯渊吩咐将二人首级悬挂城门,张贴告示晓谕全程,以为后来不义者见。
夏侯尚正在巡城,闻报大惊,急忙来见夏侯渊,问道:“李源兄弟已降,主动献出二郡,将军为何将其斩首?”
夏侯渊冷笑道:“此贼竟敢欺瞒老夫,若不杀之,必在背后笑我无能!且此等背主之人,今日敢杀仇首,明日便会谋害我等!”
夏侯尚叹道:“斩此二人,恐三韩之民再无人敢归顺矣!”
夏侯渊抚须大笑道:“不斩二贼,我等如何去百济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