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放下酒杯,抱拳道:“都督既决意要去,黄盖愿奉陪!”
“不可!”周瑜摆手道:“老将军杀了黄祖,恐怕连夏口都不得过,此去是为商议对敌,不可节外生枝,你替我镇守柴桑即可!”
黄盖知道黄祖之子黄射就在夏口,说起来他们还是同支,都是黄香之后,自从上次不得已杀了黄祖,连零陵都有人写信来指责。
此时若去夏口,一旦起了冲突,就会弄巧成拙,无奈叹息道:“到了夏口,替我向子义上一炷香!”
周瑜劝酒,二人边喝边聊,黄盖一吐心中块垒,不觉喝得酩酊大醉,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周瑜写信命人送往江东,带着小乔驾舟到夏口,转汉水直奔襄阳。
江东两场丧事,举国哀声,此时的襄阳却一片欢腾,万民庆贺。
今年可谓喜事连连,刘表的《五经章句》着述完毕,刘琦全取益州,湘州岳麓书院落成,父子威名远播。
远在交趾的士燮派长子士廞慕名来访,表示归顺之意,从襄阳请走三车典籍,交州自此纳入刘琦掌中。
如今退居幕后,专心着述,整个人精神焕然一新,又有华佗他们调治,竟焕发第二春,娶了刘备之妻糜氏,给了刘琦一个大大的惊喜。
原来糜氏跟着刘备,一直没有子嗣,加上三年服丧已满,按照礼仪便可归宁回家。
糜氏本不愿再嫁,但阿斗也已长大,和甘夫人守着一个儿子,常常失神落寞,甘夫人便主动斡旋,成就姻缘。
主母亲自主持,糜竺兄弟也乐见其成,关羽更不好说什么,但又不太好张扬,便私下举办家宴,礼成后搬到府中
刘琦在成都取了吴氏,回到襄阳还未敢带去见刘表,心虚地介绍情况,不是他不重礼仪,而是身不由己。
话未说完,刘表便抚须大笑,将糜氏唤出来,让刘琦喊“母亲”,惊得刘琦半晌没反应过来。
刘琦凯旋归来,刘表遍请名流庆功,宴会持续半月,将刘璋父子接入府中,共叙旧情,当真是闭门一家亲。
刘琦回家,自然免不了一圈幽怨的眼神,只好带着吴夫人挨个赔罪,晚上两人轮流伺候几位夫人,以便深入了解,一天一个,日夜忙碌。
这一日为士廞饯行,士廞笑道:“久闻将军文才武略,一年便定益州,足见韬略惊人,却未睹文采,深感遗憾,今临别在即,可否赠诗一首,回去也好让家父瞻仰瞻仰。”
刘琦笑道:“令尊乃饱学之士,久闻交趾名士极多,治学精微,着书立传,我岂敢班门弄斧?”
士廞笑道:“家父亦久仰将军大名,若非年事已高,不便远行,定要亲自到襄阳拜见,听闻中原士林文风已有改变,自鸿都门学以来,以诗文引领文坛,将军又独树一帜,就不必自谦了。”
刘琦略作思索,这正好是开启七言诗的好借口,便道:“中原诗作,大多以四五言为主,从诗经文风,虽则精妙,却有时难抒胸臆,吾近来多读离骚,琅琅上口,颇有感触,偶作七言诗,就怕贻笑大方。”
士廞大为惊喜,忙道:“七言诗的确未经见过,在下若是第一个听到,何其有幸?”
刘表也颇为好奇:“吾儿又有新作?”
刘琦笑道:“此次自江州回江陵,顺江而下,见江山如画,心情舒畅,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