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城头上、城头下的越人也在奋力射箭反击,然而和秦国出了名的弓弩相比,越人的箭在制造工艺上差太多了,射程和力道自然也没法比,一轮下来,只有寥寥几支射到秦军阵中,还被盾牌给挡了。
箭雨如蝗,一波下去又一波,连射三轮后,小邑内的越人崩溃了,高塔上的梅鋗发癫了。
“快,开城,营救小邑!”
他一边大吼,一边飞速奔下高塔。
城头地方有限,梅鋗虽然在城中放了四千人,但主要是为了和小邑互相支援,除了少部分守着城头,大部分人都在下面待命。
紧闭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城内集结的三千人分成两队,往南北两边城门涌去。
沟上的木桥被放下,梅鋗领着一千五百人从南门冲出来。
“杀!”
梅鋗这些时日憋得郁闷至极,早想好好和秦军较量一番了,挥舞着六十斤青铜棒就冲在了最前面,好在他的一众护卫谨记自己的职责,持盾牌紧跟左右,挡住了秦军射来的箭雨,否则这头蛮熊开局可能就要领了饭盒。
“锵~”
扛过两轮箭雨后,青铜棒重重击打在厚实的盾牌上,发出一声尖锐器鸣声,震得双方耳膜颤了颤。
梅鋗后退一步,看着纹丝不动的盾墙,微微愣了愣,他的奋力一击居然没能击倒一个普通士兵的盾牌?
“喝!”
再次鼓足劲,梅鋗对着盾墙又输出一次暴击,结果还是一样。
越来越多的越人冲到新月阵前,或盾对盾挤压,或以长矛挑刺缝隙,后方的弓箭手也在远程输出,然而秦军的盾阵就真的跟一面墙一样,毫无破绽,他们被阻在壕沟和阵型之间,根本没办法出去救援小邑。
后方,韩信立于一个土坡上,目视着前方战场,悠然说道,“由我亲自领兵来攻,怕是梅鋗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了!”
他说着便往坡下阴凉处走去,柴勇跟在后面问道,“师父,怎么不看了?”
“不看也罢,这家伙比我想象中的菜太多,阿眜对付他简直是大材小用,你去就够了。”
柴勇不乐意地嘀咕,“我就比阿眜菜嘛?好歹我跟着您的时间也比他长啊!”
韩信走到一棵树荫坐下,“时间不是问题,天赋才是重点,你是将才,却非帅才。”
“怎么说咧?”
韩信问道,“伱且说说,这场战梅鋗错在哪里?”
柴勇看了今日钟离眜的安排,已经明白了昨天那道作业该怎么做,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
“其一,他那个小邑建错了,太矮太单薄,有和没有区别其实并不大。”
“其二,他身为首领,不该亲自领兵出城,而是要坐镇城内指挥大局。”
“其三,他不该把所有族人都召集在此,被我军一网打尽。”
“其四,他战前情报收集工作没做好,不晓得秦军最牛的就是阵战和攻城战,就算我军已经掌握了游击战术,他也不该被吓得以己之弱来对敌之长,还是应该把人员分散各处玩游击,一则拖延我军步伐,二则,就算战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柴勇说完又想了一会儿,最后道,“应该就是这些了!”
韩信道,“说得都没错,却没看到最本质的问题。”
柴勇躬身一礼,“还请师父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