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总,没有老领导哈。就是一老朋友而已。”山椿心里早就定下了要和当年那批年轻人兄弟姐妹相待。
“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我的老领导哈。”谢绍菊也不含糊。
“不说这些没用的,今晚请我吃饭吧。”山椿直奔主题。
“可以啊,可是你老领导在县城里,我在这乡下,怎么请得到呢。再说这个时间了,你坐飞机来的话也只能落地成都双流机场,再转一圈过来,也来不及了呀。”谢绍菊也是幽默之人。
“这你不管,反正你就准备好,晚上我一定要吃你。”山椿又双关语了。
“啊,吃嘛。随时准备好。”谢绍菊在电话里笑得不可自已。
“我吃,你随时准备好?兰帅没意见吧”山椿依旧调笑着。
“啊,没意见,给老领导吃,他能有什么意见?你要是真来的话,也来得及的话,他肯定陪着老领导吃。”谢绍菊也大气,说着玩笑的话。还想着要是那样的话,让兰田松来陪着山椿吃饭。
“那好,还是赵大连那里吗?我三个人,另外的人你看着办。不过,只见老朋友。”山椿认真地说。
“啊,真的呀,你来黄莲了?”谢绍菊还是有些不信。
“是不想请客吗?”山椿激了她一句。
“请,我马上安排。六点十分准时。”谢绍菊将信将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是山椿书记不来,请几个老朋友聚聚也好。
“谢总,开不开饭哦,把我们喊起来凉起。”郑君几个是谢绍菊通知的六点吃饭,五点四十多就到了。
“你饿死投胎的?等不了了?”谢绍菊不知道山椿说的是真来还是假来,就不好给大家说是山椿书记要来,只说和大家聚聚。
怕的是山椿是开玩笑的,不来,到时自己尴尬遭大家嘲笑。
“谢大老板请客,一定是有重量级客人要到,你郑大总监就稍安忽燥。”刘素英现在是镇政府副镇长了,在这帮子人中算是最稳重的一个。
“管你那么多,管他哪个来,晚了先罚一杯。”董兰珠爽直人的性格一如既往。
朱幺妹心里已经估计到是在等山椿,心里暖暖的,没有说话。接到谢绍菊电话时,她是不想来的,却不曾想谢绍菊不依,叫她必须来,无法,才来了。
“管他龟儿子哪个要来,先吃球一筷子再说。”小舒老革命还是在黄莲政府上着班,没有多大进步,也许与他的性格有关吧。
“人家说,郑大美女是饿死鬼投胎,你怕是要步其后尘吧。”藤晓梅一手把小舒搛的菜打脱,瞪了他一眼。
“我这婆娘改性了,这几年也是淑女了,我小舒老革命却还是没改,只有怕婆娘一辈子加一辈子了。”小舒推推眼镜,哂皮笑脸。
“来了。”张英受了谢绍菊悄悄的嘱咐,在门口张望着,看见几个人过来,一眼认出了是山椿。
“啊。”谢绍菊马上跑出去迎接。
“还兴这迎来送往啊。”山椿边说着,和谢绍菊进了屋。
“山椿?”大家看见是山椿,都大吃一惊。
“啊,这么多老朋友啊。”山椿几个进得屋来和大家打着招呼。
“莫管那么多哦,来晚了,罚一杯,各人自觉。”待山椿坐下,小舒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山椿,把一杯酒递到山椿面前。
“没晚吧。”山椿看了看表,差三分钟六点十分。
“六点开饭,晚了七分钟,罚。”小舒不由分说,一定要罚。
“不会吧,我接到的通知可是六点十分开饭哈。”山椿分辨道。
“不会吧,我们是六点准时开席的通知,你却是六点十分?真是人和人不一样。”郑君先前一直看着樊韵,现在才抓着机会对山椿发难。
“对不起,是我觉得山椿书记要来,想着请大家提前十分钟到。”谢绍菊解释道。
“哦,那是我错了啊。好,我错了就罚我一杯。”小舒收回那杯酒要自罚。
“别忙,你自罚一杯可以,我陪着。确实是我比大家来晚了些。”山椿也端起杯子和小舒一起喝了,山椿这一举动就显出了他的大气,也能让人下得来台,舒服。
“啊,这才像个人嘛。不是要罚你,是抢个先,我俩先喝一杯。”小舒也更会给自己找台阶。
酒至半酣,情浓话到位,大家一如当年那样随心随意。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那么真诚,那么坦荡,让山椿很是感慨。
“我说,在座的,都是我山椿当年的朋友,兄弟姐妹,这么多年了,还对我山椿这么好,我非常感谢。敬大家一个。”山椿举杯敬大家。
“咦,白大哥白大嫂,一起来啊。加个坐。”山椿一眼扫到赵大连两口子已忙完灶上的活儿,在一旁看着。
“好呢,我们也来敬山椿老弟。”张英迅速地拉着赵大连坐了下来。
“山椿今天来,想问你们老板些一个问题,就是你们这些当老板的目前的难处是什么?”山椿喝了酒,放下杯子问。
“最大的难处是我们是城里人。”谢绍菊这话直中要害。
“就是,当初吧,经济落后,大家是盼着,望着,求着我们来开公司。现在,当地老百姓,见经济有起色了,我们公司也有了一些效益。就恨着,盯着,撵着我们走。”藤大姐补充道。
“你呢?”山椿望着刘素英。
刘素英可能是厂是老公开的,自己又在政府上着班,当着领导,不好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有这倾向,并且越来越严重。”朱幺妹也淡淡地说道。
“我们在黄莲街上的直营门市也不时有人来说些七个三八个四的,反正言下之意就是黄莲是他们黄莲人的黄莲,我们这些外来人不该来这里抢了他们的财路。”郑君说得更具体。
“哦,你不也是黄莲人吗?”樊韵和山椿都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思想作怪。
“人家可不管你出生在哪里,是你户口是城市的,不是这黄莲农村的,就排斥。”董兰珠还是在畜牧站那儿开店凑合着过,那也是个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对于这些排外思想,或者说排斥城市人的思想,也不奇怪。说穿了就是个利益之争。以前穷,想你们来,是为利益。现在富了,撵你们走,也是个利益。正当,不要怕。”山椿给大家分析。
“正当过屁,手段下三烂。如果不整治,以后的发展难。”藤晓梅说起这些就一肚子的气。
“我刚才说的竞争也是说的正常的正当的竞争,我们不怕,还得做好自己的服务,加强竞争力。对于不法的竞争,我想政府是不会无动于衷的。”山椿心里盘算着如何保护正当,整顿不正当。
他心里已经清楚了黄莲的观光产为和种植业的种种问题,心里已有计较。
“说得好听,政府现在做事都落不到实处。”郑君说话有些偏激。
“话不这么说。”樊韵出言招呼和制止。
“对这些问题,我是这么看的,各自打扫门前雪,是吧。你们做好自己的服务,完善自身的经营。政府做好营商环境的治理和大的方向的把握,民间的政府的双向努力,没有做不好的事儿。”山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如你所说,到了位,应该是很好的。”刘素英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