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卖户口。”山椿又一字一顿肯定了这个消息。
“哦,真的呀,户口真的可以买?”
“有名额限制没有?”
“要什么条件?”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条件就是钱。”山椿说。
“钱,多少钱一买?”兰田松来了兴趣。
“大概是一万五一个吧。”山椿说。
“哦,这么贵,谁买得起哟。”张竹心里有些蔫,他家可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整这户口的。
“别吵,听山椿具体说一下。”张承莲到是冷静。
“就是吧,现在改革开放的力度加大了,农村人进城里做事儿的多了。户口在农村,生活在城里,就产生了些具体问题不好解决,不好处理。同时农村人进城,又加大了城市的管理难度和成本,有的地方正府为解决这个问题,就卖户口。让农民出钱把户口转为城市户口,纳入城市人口同等管理,也增加财政收入。我们县现在有很多人跑到处面城市去买户口,县里为了不让这钱钱流出去,就准备也卖户口。”山椿一口气说完。
“哦,这样啊。”张竹说。
“那这户口与真正的城市户口有区别吗?”蒋毅问到问题的实质。
“说是没有,只是不叫城市户口,叫商品户口。”山椿说。
“买吗?”大家沉静了好一会儿,兰田松问。
“关键是买来有用没有。”张承莲一语中的,她历来思路都是很清晰的一个人。
“这个吧,我觉得对有用的人有用,对没有用的人没有用。”这是山椿昨晚思考得出的最后结论。
“你这话当没说。”兰田松想着是有人给出一个肯定的确定的答案,以供大家决定。
“不是没说,是确实如此。我们每一个人都得思考,买来对自己有没有用。虽然吧,我们这人生的几十年,都在为跳出农门,整上城市户口而奋斗,我们也渴望着城市户口,可现实的思考一下当下,有用吗.?有用就下手,没用就不下手。”蒋毅很快理解和赞同了山椿的观点。
“哦,那你们说于我们这些人,有用吗?”张承莲把这有用无用近一步的引向了具体的人。
“各人的情况不同,这得自己思考。”山椿还是那句话。
“那你买不?”张竹看着山椿。
“我想啊,可我有那钱钱吗?”昨夜山椿想通了,门面不卖了,户口不买了。
“钱,是个问题,这么多的钱,从哪儿去找?没钱一切都白说。”张竹对于这么大一笔钱,心里早就不抱希望了。
“所以,我呢,得到这个信息,不给大家说吧,不对。说了,大家就自己去考虑。要买的就赶紧准备钱。”山椿说。
“到时在哪里买?”蒋毅对这买户口到是很有兴趣。
“应该是派出所吧,户口虽然是乡上在管,但县里还是公安局在管,最重要的农转非也是公安局在管。具体的到时就清楚了,我们早得到消息只是多一些思考时间和做钱钱的准备。”山椿说。
“应该是这样。”张竹觉得到时肯定是派出所办这事儿。
“张竹,到时候多拿几张表,准备到,怕有朋友亲戚想要。”山椿把田良安排的事交给了张竹。
“唉,这个户口二元制,真不是东西,把我们农村人捆绑到这农村,剥夺了农村人多少青春和热血,多少汗水和劳动成果啊。现在,又把这户口商品化,让我们再一次遭受剥削。这真是我们农村人的悲衰。”蒋毅这句话看到了问题的实质,让大家沉默不语,现场有些沉闷。
“国家用政策人为的把户口搞成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这么多年农村人都低人一等,受了不少这个户口二元划分下的苦,现在因为城市管理的需要,就应该把户口划过来就是,或者不再二元管理,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一视同仁,问题就解决了。为什么还要我们拿钱来卖?这不是不又一次的让我们农村人受一次剥夺吗?”张竹对此也是很感愤恨。
“你梦嘛,农村人口这么大一个群体,能是说一视同人就一视同仁的?”张承莲的观点到是很理性。
“那以后,有不有可能一视同仁?”张竹这问题到是大家一直想知道的,可谁又能回答得了呢。
“一切未知,等我知道了告诉你。”张承莲幽默地笑笑。
“这个有可能,就是得你这几幅颜色努力,站上高位,做出改变,我可就望到你几个大神了哈。”兰田松又开着玩笑。
“唉,认命吧,别想那么多。就如我们秦书记,啊现在的秦镇长说的,这不是我们农村人的悲衰,是我们这些想跳出农村的农村人的悲衰。所以,要为自己的理想付出代价。”山椿说。
“呵呵,有道理。为自己的跳出农门的理想付出代价,而今眼目下,这代价就是这买户口的钱钱。”蒋毅似唱似说。
“兰帅,这饭钱,你出还是我出?我消息值钱吧。”山椿为活跃气氛,又天起了玩笑。
“我们出,我们出。”谢绍菊连忙起身去结帐。
“谁结了?”一会儿谢绍菊转来问。
梅红笑而不语。
“我们买一个吧。”回农行营业所的路上,梅红对山椿说。
“不买。”山椿本来觉得可买可不买,加上拿不出钱,就打定主意不买。
“还是买吧。我这里有些钱。”梅红心里想着给山椿买一个,让山椿不再是农里人。
“我觉得没意思,正胜也说,能用钱买的东西就没多大的意义了,我也觉得是这样。”山椿心里已经决定了。
“你不是说了吗,对有用的人来说有用,我看对你就有用。”梅红想起山椿为这城市户口吃的亏。
“对我有什么用?”山椿问。
“前次调你去县里,不是因为没城市户口卡下来了吗?如果买个户口,再有机会的时候,就不会这样了。”梅红劝道。
“有道理,我再想想。”山椿被梅红这么一说,心思又有些活凡了。
“我把钱准备起,到时候买。”梅红已把山椿当自己的男人了,坚决支持山椿买。
“嗯。”山椿很感动。
“何老师,这户口买不买呢。”回到家里,张承莲问她老公。
“这个,你自己考虑。”何老师说。
“哦,也对,这是我的事,怎么问你呢,我们何老师可是城市户口哈。”张承莲不满意老公的态度。
“一切由你做主,我不表态。”何老师说。
“对,我的事情我做主,买。”张承莲说。
“买,我没意见,就是钱从哪里来?”何老师说。
“哦,事情由我做主,钱就由你想法。”张承莲看着老公笑。
“我,我没有钱。”何老师说。
“我晓得你没钱,我是叫你想办法。”张承莲依旧看着何老师的脸。
“我想不到办法,没钱。”何老师一脸的愁容。
“哦,你口口声声一切由我做主,原来就是不想承担责任,不想找钱吧。”张承莲讥笑着何老师。
“随你怎么想,我反正找不到钱。”何老师声音轻得听不见。
“算了,何三,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意思你懂吧。”张承莲依旧笑着逼视着何老师。
“穿衣吃饭不是真正的穿衣吃饭吧,而是男人应是女人的依靠,对吧。”张承莲见何老师不说话,又说。
“何三,你是我的依靠吗?”见何老师还是不说话,又提高嗓门吼了一句。
这一夜,小俩口不欢而睡。
当然,对于买不买户口,也没有个结论。
这晚,蒋毅和张竹两对人由于路远,又喝了酒,也就没回去了,而是住进了区公所的招待所。
“对这事,怎么看?”四人开了房门,先来到蒋毅的房间,蒋毅问。
“这个买卖户口到底于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还看不清。”张竹说。
“要说叫呢,不说祖祖辈辈的农村人,就按山椿那次说的是五几年的时候才人为的,政策性的把人分为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吧,这几十年过去了,广大的农村人有几个还能记起这是人为的政策的,而不是天生的?在绝大多数农村人心里早已认同了自己是农村人,比不得城里人。自己是农村户口,永远向往那城市户口,羡慕城市人的生活,而心里却认同自己农村人的生活。总之,认为这是天生的,是祖祖辈辈根上的,包括我们的父母从小也是这么教育我们的吧。只是这几年,我们有了一些冲出农门,跳出农村的思想波动,我们努力,我们痛苦,不们不屈,却看不到一点希望 。现在卖户口,虽然要那么多钱,但,还是我们的一丝丝儿希望吧。或许,从跳农门这么角度和跳农门的方式或路数方面是一个进步吧。”蒋毅把问题分析的广度做了提升。
“这还算进步?”张竹的老婆说。
“当然。以前跳出农门的出路就是升学,当兵提干,嫁城里的男人,现在不是可以花钱买了吗?”蒋毅说。
“你的意思是说,有用?可以买?”蒋毅的老婆问。
“从城市户口取得的目的性看是这样。”蒋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