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户口地址写哪儿呢?”蒋毅问,因为购买户口后的地址是街村,而街村是没有农村户口的。
“哦,这到是个问题。”王同让先也没想到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看随便放在一个村组里吧,反正过不了几天就会迁转到街村来的。”蒋毅建议道。
“哦,行吧。就落在罗汉村一组吧。”王同让说。
“好的。”蒋毅填好了递给了王同让去入档,紧接着把那张买来的城市户口的户籍表给撕碎了丢在了字纸篓里,心里在流血,一万五千块钱就这么被撕碎了,心痛,悲哀。
“哦,把你那买来的粮油供应证也毁了吧。”王同让提醒道。
“哦,好的。”蒋毅多包里拿出那粮油供应本本,用力撕了几下,才把它撕烂了,也进了那字纸篓里。
自己从农村到城市,再从城市到了农村,心里却还神往着过几天又从这农村到城市,还得带上自己的妻儿。
唉,终于要出农门了。
“那哪能呢,你到我这儿来了,应该我请你才是。”中午,蒋毅请王同让吃饭,王同让推辞不干。
“话不这样说吧,我是请你帮忙的,你帮了我解决了烦恼的事儿,我应该请你吃饭的。再说,这二年,请客吃个饭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蒋毅坚持自己要请。
“这不行,我们是亲戚,你来到观音乡就是来到我们王家嘛,所以这饭肯定得我请。”王同让心里也想着让蒋毅在他们家里做做工作,为侄女王晓梅保住家庭和婚姻。
“那这样,我俩都不请,叫你们两办主任请。”蒋毅笑笑说道。
“啊,兰主任请,不好吧。”王同让不明就里。
“我来时,碰到她,她就说好请我吃饭,我说到时看。我刚才说请你吃饭,也打算把她请上的。”蒋毅解释道。
“哦,这样行吧,就算是我们俩老乡欢迎蒋乡长回来看望我们了。”王同让心情放开了,还是很会说话的。
中午的饭,不出蒋毅的意外,安排在了观音镇李四哥那饭馆,那饭馆其实很小,但老板李四哥煮鱼是一把好手,所以人气很旺。
“哦,蒋乡长,你回来了?”刚走出无镇政府大门,就碰到魏强。
魏强早在蒋毅还在罗汉乡的时候就是村长了,现在已当上了村支部书记。
“嘿,魏强,在这里干吗?”由于魏强和山椿是同学,蒋毅在罗汉的时候,两人也相处得比较好。
“我到镇里办了点事,走,我请你喝酒。从你调黄莲过后,一直没机会。我那同学山椿也是一直忙,叫他回老家时大家聚聚都难。”魏强请蒋毅喝酒,怕蒋毅不同意,把山椿也搬出来了。
“喝酒到是可以,不过你跟我走就是,兰英已经在下面李四哥那馆子等起了。”蒋毅说。
“哦,那我就不去了,今天不走,晚上我们再喝。”魏强觉得兰英请客,不太好意思去。
“你娃都当支部书记的人了,吃个饭还这么扭捏。走,兰英也是你老乡。”蒋毅拉住魏强。
“好,走。”魏强觉得也在理。
“嗨,我说,本来呢,蒋乡长回来了,我是准备多请点人,把我们书记镇长都请来陪我们蒋乡长的,但看蒋乡长这意思呢,是不想惊动我们书记乡长,要是他想惊动的话,就没我请客的资格了,是吧。”吃饭加魏强就四个人,兰英先敬大家。
“就是,就是,我们三个老乡敬蒋乡长。”兰英、王同让、魏强三个都是罗汉乡人,也是现在的观音镇人。
“这个,我看就算了哦,你们敬,我这级别等会单独敬吧。”魏强心里是对王同让不屑的,其实两人也没矛盾,都是因为王同龙。
“今天是老乡和同学,我们就别去扯那些虚头巴脑的,喝。”蒋毅明白魏强的心思。
“兰英,你公爹退休了,身体还好吧。”蒋毅问起了撤区之前的区委副书记高国富。
“还行,他现在就在帮我照看小孩子,一天跟着小孩跑,运动了,也煅练了,主要是看到孙子心里高兴。”兰英生活得很惬意,也很幸福。
一个人的一生,真还是说不定,当初上班时,王芳提醒过兰英观音乡的领导有些排外。但没想到兰英一上班,被高国富的儿子看上了,这些年没人敢打压她,还混得风声水起,老公做生意又很赚钱,生活什么都没了压力。只是当时谁也没想到这高国富的儿子优秀,又是城市户口,怎么就把其貌不扬的兰英看上了呢。
这就是人们说的命吧。
“我们这批人,你的命不错。”蒋毅感慨了一句。
“啥运不错哦,我这人老实,不争先,不冒进,平淡而已。不象你们都事业有成。”兰英笑笑。
“你说蒋毅事业有成还行,我可连你都不如哈。当初去当了这公安,以为管着户口怕有近水楼台之便,可至今户口还是与你一样。但你的级别是正股级了,我的级别还是个副股级。你看,还是我失败吧。”王同让说了心中的郁闷。
“这点到是,你们那批转过去当公安的在级别上是吃了亏。”蒋毅也承认这个事实。
“唉,还是当初不懂这些,太受那个解决城市户口的诱惑了。”王同让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想法。
“当初吧,我也想去转公安的,结果在派出所碰到山椿,他说田良区长,那阵田良还在那边当区长。田区长说,一个乡镇二十来个人,七个局级干部,也就是七个科级。一个公安局四百来号人,吃铁吐火的才七个局级干部,也就是只有七个科级。叫别去。所以我和山椿才没有报名。”蒋毅说。
“哦,那时要是我听到这个分析,我肯定也不去。”王同让一听这个说法,到是认识得很清楚的人才会看到。
“唉,人哪,有时信命不对,有时呢不信命也说不清。不说你王同让,你看章山椿,当年我们一起考干部,你得服他的处事能力和办事水平吧。工作后,也一点不差,很多事儿都做得有创新意识。可不知道那股水不对了,他却一直上不去,现在还是个平头。我们那批人里面,可能没几个平头了吧。”兰英一直对山椿感激,也很关注。
“唉,运气差吧,也就是你们说的命运不济。他这人应当是我们那批人中的姣姣者,现在还没能升上去,是意想不到的。”蒋毅说。
“对章山椿,我还是比较服气的,可就是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进不了步。”王同让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