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开车带着顾谨森赶到对方所说的酒吧,正准备进去就被人喊住了。
“你们是候天赐的朋友?”
季溪跟顾谨森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毛呢外套的男生。
他双手插:进外衣口袋里,口里哈着白气,看样子已经在外面寒冷的冬夜里站了很久。
“她在自己的车里。”他把车钥匙递给顾谨森。
顾谨森没有接而是问对方,“你是不是音乐餐厅驻唱的那个歌者,司羽非?”
季溪这才看清对方还真的是司羽非。
“嗨,司羽非。你还记得我吗?”她走到司羽非面前,笑望着他。
显然,司羽非对漂亮的季溪是有印象的。
“怎么是你?”他显得很惊讶,“你是候天赐的朋友?”
“嗯,刚才你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我们几个就在餐厅里吃饭,本来我是想过去给你打招呼的,但候天赐去了……”季溪咦了一声,“你跟候天赐是朋友?”
难道候天赐是跟司羽非一起到酒吧喝酒的?
季溪有了狐疑。
司羽非连忙解释,“并不是,我不认识候天赐,我在这家酒吧兼职,她来喝酒喝醉了,因为在餐厅里有一面之缘所以我就用她的手机给你们打了电话。”
原来是这么回事。
顾谨森这才接过司羽非手上的车钥匙。
“人我就交给你们了,我还要工作就先进去了。”司羽非看了一眼季溪,“你叫……”他不记得她的名字。
“我叫季溪。”
“哦,那路上小心!”他朝季溪欠了一下身,迈步准备往酒吧里走。
季溪连忙拉住他,“司羽非,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难得这么有缘。”
司羽非同意了,他拿出手机跟季溪互相加了微信。
两个人正扫着,红姐从酒吧里走了出来,见司羽非跟一个完全陌陌的女人在加微信,她连忙过来把季溪跟司羽非分开。
“哎,我说小八,你这样可不对,我找你要微信号要了这么久,你说你没有,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跟别人加上了?”
“您有意见?”司羽非淡淡地问了一句,然后拉开女人扯着他衣服的手,又回了一句,“有意见也请保留。”
说完,他朝季溪挥挥手又准备进去酒吧。
叫红姐的女人失了面子,她再次拉住司羽非没好气地说道,“喂,我说你小子可不要不识抬举,我红姐捧你的场是给你面子,你可不要给好不知好惹怒我,我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
季溪一听,心想这女人是谁?说话这么大的口气。
还有,司羽非究竟因为什么事惹到了她?
“大姐!”她想过去询问,刚喊了一声大姐,对方就怒目圆睁地瞪着她。
“你喊谁大姐?”
“喊你。”季溪回答的很认真。
这份认真直接就把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顾谨森给逗笑了。
红姐顺着笑声看了顾谨森一眼。
顾谨森笑着对季溪说道,“季溪,你喊错了,现在都流行喊小姐姐而不是大姐。”
“哦,不好意思,小姐姐。”季溪说的依然很认真,“是不是我朋友得罪了您?”
红姐没有回答,而是朝季溪翻了一记白眼,可能是因为季溪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不可一世的女人对于长得漂亮的女人天生没有好感。
顾谨森见女人对季溪也这么蛮横,于是他对季溪说道,“你刚才没听到吗,这位姐姐想要这个帅哥的微信号,在酒吧这种地方要一个……”顾谨森看了一眼司羽非外套里面的工作服,“要一个服务生的微信号,明摆着就是想玩老牛吃嫩草的戏码。”
说完,他又对那位叫红姐的女人说道,“我说姐姐,别人不想给你微信号就是在拒绝您,您空闺无人孤单寂寞冷可以到娱乐城找男公关,那里的年轻人倒是给钱就办事,您别为难正经人。”
“你说谁不正经?”
“姐姐您有点不正经。”顾谨森朝这位叫红姐的走近了一步,故意凑过去盯着她的脸,然后啧啧了两声,“您没有五十应该也有四十七八,像您这样的年龄结婚早的话应该都有孙子了吧!”
这话直接就刺激到了这位红姐,她今年四十都不到,却被一个男人说自己快五十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污辱。
她指着顾谨森,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顾谨森也懒得再搭理她,他转过身对司羽非说道,“我劝你还是换一份工作吧,如果你想在音乐上有所成就,就不要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到帝都去。”
顾谨森说着用车钥匙朝酒吧外面的停车场按了一下,一辆红色的汽车车头灯闪了一下。
他指着那闪着光的车对司羽非说道,“车里的那个女人应该可以帮你。”
说完,他拉过季溪朝候天赐的车走去。
司羽非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一低头走进了酒吧。
冬夜里,只有那个红姐站在原地气得脸色铁青。
最后,季溪叫了代驾,她则开着候天赐的车回到酒店。
这么来回一折腾都晚上十一二点了,季溪看着车里醉得不醒人事的候天赐,问顾谨森,“现在怎么办,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
“我怎么知道。”
“给常劢行打电话?”
“我想候天赐应该不太愿意让常劢行知道她喝成这样。”
“所以……”季溪看了看酒吧大门,“我们给她开间房。”
“只好这样了,我总不能把她弄到我房间睡一晚上,你小叔子我还是很在乎声誉的。”
季溪切了一声,她是不了解顾谨森的那些花花事,不过她想依顾谨森的行事风格,他肯定不是一个“贞洁烈女”。
当然,就算顾谨森是贞洁烈女,季溪也不可能把候天赐丢给他,最后,顾谨森抱着候天赐,她到前台开了一间房。
在帮候天赐盖被子时,候天赐突然拉住了季溪的手,昏暗的房间里,她对季溪说道,“常劢行,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爱你了。”
季溪,“……”
顾谨森,“……”
两个人走出房间时,顾谨森小声对季溪说道,“回帝都后要不你给候天赐介绍几个优质男青年吧,例如钟素,他都四十岁了也该找个女人结婚。”
季溪听顾谨森这么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突然操这种心?”
“你没听候天赐刚才的醉话吗,她要忘记常劢行,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危险!”
“什么危险?”
“你别忘了,候天赐可是公开说要追求我,万一她拿我当药来吃,我总不能顺手推舟吧,说实话我挺欣赏候天赐的,但是我对她不来电。”
更何况他还知道候天赐喜欢的人是常劢行。
顾谨森从来都不会当这种情感接盘侠。
季溪听明白了,顾谨森这是想把自己给撇出去。
不过,她也知道顾谨森从一开始对候天赐就没有感觉,虽然他表现的很积极,但只是表现,他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没有火花。
但是把钟素介绍给候天赐,顾谨森还真想得出来。
“你脑子里是怎么灵光乍现的?”她问他。
“GC春季时装不是在找品牌代言人吗,你公司的那个清和珈位不行,钟素可以呀,他可是天王级别,虽然四十岁了,但是身形保持很好,加上成熟稳重的气质跟这种奢侈品牌气场很合,出于商业考虑你都要把钟素介绍给候天赐认识。”
这一点季溪倒是没有想到。
果然,狡猾的商人就算是儿女情长也能弄出商机来。
想想之前,顾夜恒利用相亲,就成功地让徐子微为星耀挣了一波钱,现在顾谨森教她利用相亲,让钟素拿下GC的代言。
两者,异曲同工呀!
季溪倒是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