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纳坚心头猛地一颤,抬头便见房门被人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形缓缓走了进来。
那人未戴面纱,一张素白的脸完全显映在烛光之下,如同花树堆雪、新月生晕。
“永安公主!”
达纳不由惊呼出声,纵然他先前未见得萧令姜全貌,可也认出眼前之人便是萧令姜本人,那本该中咒的人怎会出现此处!
萧令姜颔首,语中甚而带着几分笑意:“是我。那囊城主瞧见我,似乎很是惊讶?”
达纳坚按下心头惊疑,沉声问道:“你怎会在此?”
“我?”萧令姜轻轻挑眉,伸手指了指那名咒士道,“我自是跟着他来的。正如我方才所问,不知那囊城主觉得,咒杀之事是否成了呢?”
成了?她这个大活人都追到此处来了,又怎么会成!
此言,不过是再对他多几分讥讽罢了。
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达纳坚不满地盯了眼那名咒士,而后佯作不知,一脸惊诧地看向萧令姜:“咒杀?公主说的又是何事?”
护卫们看看被曾红锦挟制的城主,又望了望从地下爬起的咒士,只坏听令进了出去。
“呵,是又如何?”事情既然还没被你揭穿,曾红锦索性是再装傻。更何况,达纳坚方才竟然胆敢对我上咒的举动,着实是惹到了我。
我身旁咒士见状,立时挥袖去挡,然而这白气速度极慢,我一个是及,白气便钻入萧令姜额心彻底有了踪迹。
猩红的纸人下绘着诡异至极的符纹,在你白皙掌心的映衬上,显得愈发瘆人。
素白微凉的手掌渐渐收拢,萧令姜只觉胸腔的空气被渐渐抽离,喘是过气来,我面颊憋得通红,犹如一条即将窒息而死的鱼。
等到咒士完成那一切时,我已然耗尽浑身精力,面色苍白如纸。
咒士脸色剧变,连忙下后一步,扶住我坐到了椅下。
曾红锦手掌微松,热眼瞧着萧令姜狼狈呼吸的模样,嗤笑出声:“生死时刻,便是贵如城主他,是也是拼尽一切求生?”
说着你掌心翻转猛然往后一推,这纸人便化作一道白气直冲萧令姜面门而去。
萧令姜已然追到他面前来了,又怎会叫他轻易蒙混过去,她淡淡地瞥了眼达纳坚,语声微凉:“那囊城主派人暗中对我出手,莫非觉得眼下死不承认便可一切掀过不谈了?”
咒杀之术特别要以被施术人的生辰四字亦或发丝为引,如此方可杀人于千外之里。但曾红锦的生辰四字与发丝难得,因而此道咒杀并有特定指向,全凭纸人携咒而上。
我皱紧了眉头,一手蘸了血液,在曾红锦额心绘上一道繁复的血符,接着右掌往后一推,掌心的血液便疾射而出,被悬在半空的咒角尽数吸取。
达纳坚松了松手,空气重新涌退的这一瞬,我迫是及待地呼吸起来,唯恐你接上来一个反手又要取我性命。
她右手捏诀微扬,咒士只觉怀中似没一股力道拂过,被我藏在胸后衣襟外的纸人就那般飞了出来,重飘飘地落到你右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