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目瞪口呆的望着多铎离去的身影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静怡被动地坐在床沿,看了一下午的人来人往搬弄衣物、箱柜,而多铎却早已带着典宇到了书房,直到晚饭过后,她洗漱好了,他才出现。
“你、你也要在这里睡?”静怡铁青着脸瞪着神态悠闲坐在床沿上正伸手拉落自己外衣的多铎,“贝勒爷不觉得两个人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就连呼吸也不大顺畅吗?”
这是几日来,她第一次对他说了这么长的句子,可见此刻静怡心中极为不安。
多铎扫了一眼她紧紧拥在胸前的被子,顿觉好笑,脸上的表情仍然淡漠,手上的动作却未因此停顿,脱得只剩下一身雪白里衣,他俯身抵着静怡的额头说:“不觉得。不过,莫非我惹你动了凡心?”
看着静怡近在咫尺满是红韵的脸庞,多铎心情大好,嘴角微扬着,走向了屏风后的浴桶,静怡听着他洗浴的水声,恨恨不已,心里早将他凌迟成了碎片。
可是一不留神,真的很不留神,眼睛便瞥到了屏风处。
暗弱的烛火下,多铎的动作身影竟是清晰可见,他没有让下人伺候,静怡听说这是多铎的坏习惯之一:从来不许有人看他的身子。
据说曾有人因此丢了一双眼睛被赶出贝勒府,静怡刚想把眼睛移开,忽然听到多铎说:“小尼姑,你不会是在偷看吧?”
静怡刚想大声否认,顺便出言诋毁他明明看上去就很好的身材,不料哗啦一声水响,他竟然忽地站了起来,静怡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大叫,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犯了某人的忌讳了……
虽然,看到的只是背面,可静怡还是觉得浑身的血液往上奔涌,她觉得自己的鼻血大有决堤的可能,又或是心疾忽发,那颗心已经跳得似要破胸而出。
这边静怡心潮起伏,那边多铎拉下搭在屏风上的里衣,已经有条不紊地穿上。
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近,静怡连忙缩到被子里,掩饰着自己残留在脸上的不安与尴尬表情。
“好看吗?”他戏谑道。
“你觉得你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吗?”静怡躲在被子里闷声说道。
多铎收起笑意,冷冷说道:“小尼姑你厉害啊,说,你看过哪些男人没穿衣服的样子?”
“南尘庵山下的村子里有个张屠户,经常光着膀子抡着杀猪刀,天气热时便不穿衣服。不过人家是卖肉的,身上的肉也自然比你多,张寡妇就常说,男人太瘦了没看头,风一吹就倒了,晚上熄灯睡觉没半点雄风。我到现在还纳闷,晚上睡着了还要什么雄风?雄风是什么?”
多铎越往后听脸色就越黑,敢情这可恶的女人竟敢拿他跟屠夫比身材,还敢暗讽他太瘦,缺乏那个,雄风!
静怡恍然大悟一拍额头道:“我明白了!像胡屠户那样的人身体健壮,睡觉不用关窗,所以有雄风,贝勒爷你太瘦弱了,睡觉总是要把窗关上的。”
看着多铎怨毒得仿佛要杀人一样的目光,静怡哆嗦了一下,讪笑着解释道:“关窗是个好习惯,就算没有雄风,贝勒爷也无需介怀的。”
多铎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小尼姑,你尽管说吧,日后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静怡被吓到了,下意识地捂住双眼,“我知错了,我不是故意看你一丝不挂的,隔着个屏风其实一点也不直观不清晰,你不要挖我的眼睛,好不好?”
什么成语不好学偏学个一丝不挂!多铎冷哼一声,“你不是很不怕死的吗?”
静怡心里暗叹,她现在也不怕死,但是怕受折磨。再说他说得对,要是命都没了,以后还怎么能再见到师父?
她咬唇不接话。
多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说:“不许咬,你不疼的吗?”
她扭头喊他放手,他放开了手,却抓住了被子一角轻轻一扬,身子就钻了进去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