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陈然？”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开门问道。
门口的两人看医生出来，全站了起来。
“我是。”陈然问道。
“她怎么样了？”王继清问道。
“已经醒了，不过病人情绪不太稳定，一直在叫‘陈然’这个名字。”医生补充道：“你就是陈然吧？跟我进来。”
王继清看医生并没有叫他，无奈的坐下。
……
病床上，林娴双目紧闭，口中无意识的说着些什么。
陈然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戴着透明蓝色发套的女子，眼角有些湿润。
凑近了，能听到林娴口中不时喊到他的名字。
“陈然。”
“陈然。”
“陈然！”
医生示意陈然可以坐到林娴身边，陈然坐了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
林娴像惊慌的小鹿，一把打开陈然。
陈然把嘴凑到林娴耳边，小声说道：“林老师，是我。”
“陈然？”
听到他的声音，林娴突然有些激动，眼珠子在眼皮底下疯狂翻滚，纤纤素手在空中挥舞，像要抓住什么。
陈然伸出手，和她十指相扣。
“林老师，我在。”陈然轻声道。
感受着手里的温度，林娴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
“她好像睡着了？”陈然不确定的问道。
“应该是。”医生走进看了看。
“小何，叫他们拿个被子过来。”医生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名护士拎了一条薄被过来。
“陈医生，病人不用转住院吗？”小护士一边帮忙盖被子，一边问，看陈然的手还抓着林娴，说道：“小伙子，你跟你女朋友感情真好！不过，要麻烦你放开她一下。”
“我拿不出来。太紧了。”陈然有些尴尬的说道。他尝试把手抽出来，但即使在睡梦中，林娴也抓得死死的。
“先让她在这休息一会吧。”陈医生答道，说着离开病房。
“嗨，真羡慕你们。”小护士老气横秋的说着，给林娴掖了掖被子，半边被子搭在陈然和林娴两人手的交接处，道：“那暂时就这样吧，天气也不冷。”
“谢谢你。”陈然道了声谢。
“没事儿，应该的。”小护士对着陈然笑了下，露出两颗虎牙，看了眼开门出去的陈医生，说道：“有要帮忙的，跟陈医生说，他会叫我的。”
说完，也跟着陈医生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陈医生精光的脑门，陈然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
当晚快十点，林娴醒了。
途中陈医生和王继清分别进来看了几次。王继清得知林娴暂时没大碍，暂时放下心来。戴招娣送完人没一会儿就走了，她还有别的事。
林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变成了一只蝴蝶，和一群蝴蝶在美丽的花园中嬉戏。其中一只蝴蝶格外美丽，吸引了她的主意。它们在花丛中缠绵悱恻，翩翩起舞。敌人来了。巨大的黑色蜘蛛、墨绿色的螳螂、可怕的壁虎、青蛙，纷纷向它们袭来。它们飞呀飞呀，精疲力竭。就在它们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时，天空中，一只脸下胸前被红橙色覆盖的美丽的鸟儿，扑到了它们面前。
“啊！”
陈然正在靠坐在床边打盹，林娴的惊叫唤醒了他。
“林老师，别怕，我在。”
林娴睁开双眼，目光聚焦在陈然脸上，面带惊色的钻到了陈然的怀中，力道有些大。
陈然重重的靠到墙上，背后是床的栏杆。他脸色一变，被林娴一撞搞的头皮发麻。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林老师？”陈然缓了缓，才温柔的开口道。
“嗯。”林娴的眼角有些泪水，她已经醒悟过来，刚刚的一切是做梦，但她的心底仍止不住的害怕和惊慌。
“你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陈然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子，有些焦急的问道。
“没有，就是做噩梦了。”林娴小声的解释。也许是有些害羞，苍白的脸上点缀了红色，竟出乎意料的好看，让陈然心动。
“林老师，你真好看。”陈然说道。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息变得逐渐暧昧之时。
咳~咳~
门口传来咳嗽声，陈医生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林娴吓得一下子又躺会了床上，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小伙子，看样子，你女朋友应该没事了。”陈医生毫无异色，完全没把两人刚刚的动作放在眼里。
林娴和陈然难得默契的没有出声。
陈然宠溺的看了眼躲在被子里的林娴，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把手给我。”陈医生吩咐道。